弗雷德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转身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他虽然出来混社会的时间早,这些年经历过的事也比时灼多,但也未料到如今的年轻人这
“什么?”弗雷德沉声反问。
“这个地方,”抬手指了指他额头的中间,时灼不慌不忙地出声提醒他,“有一根头发掉下来了。”
弗雷德抢过他手中的发胶破口大骂:“什么破玩意这么难用?”
时灼没有再说话,打算去晒衣服时,又被身后的人叫住问:“喂,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背对着他停下脚步,时灼无声地扬起唇角。早看出来他是个急性子,没料到他这样沉不住气,时灼抬起眼眸直直望向他,“你果然认识我。”
弗雷德故意丢出来的。时灼能躲开弗雷德丢的东西,是这些囚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帮我捡起来?”弗雷德站在镜子前没有动,双手用力捏住身前的洗脸台,背部长长的伤疤在肌肉挤压下,变得愈发的狰狞与可怖起来,“我让你捡了吗?”
他如发怒的狮子般回过头来,锐利凶悍的眼神掠向时灼那张脸。但在看清时灼长相的那一刻,弗雷德眼底的情绪倏地顿住了。
“喂,”两秒的停顿以后,弗雷德抬手捋了把头发,将眉头压得死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清晰捕捉到他眼底的停顿,时灼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问:“你认识我?”
“……”
不成想自己比他多吃十年饭,还被他轻而易举地套了话去,弗雷德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一双眼睛再盯着他看的时候,神情里故意流露出几分凶狠来。
若是上个被他打进医院的室友,这会儿早该吓得屁滚尿流缩起来。面前这人个头不如对方,胆量却比对方强上不少。被他如狼似虎般的吃人目光盯着,不仅面上表情看不出任何畏惧来,还故意耍滑头与他谈条件道:“想知道?”
“想知道就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告诉你。”时灼说。
“……”
面前的男人五官轮廓硬朗,年纪看上去像是三四十之间,一头白发张扬而肆意地竖起。时灼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
“不认识。”像是丧失了对他的兴趣,弗雷德冷笑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对着镜子弄起头发来。
见他似不如传言中那样,难以应付与不好相处,时灼主动将发胶送回他手边。
领地意识格外强烈的弗雷德,在他踏入自己防御范围的那一秒,手臂与肩背肌肉就骤然收紧蓄力。他面容阴沉不快地回过头来,朝时灼释放出极具压迫性的张狂气势,“小崽子,如果不想挨揍,就别随便靠近我。”
时灼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甚至还若无其事地冲他笑了一下,“不是要用发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