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逐渐安静。
最后首算是合唱,陆延勾着其他队员脖子,把麦克风凑过去。大炮打头,紧接着是许烨。轮到李振时候他还在奋力打鼓,汗水飞溅,对着麦克风
在灯光变换中,肖珩感受到种疯狂躁动和强烈到仿佛能够刺穿耳膜般力量。
他头次看这种演出。
陆延在台上样子跟防空洞那场不同。
他所经之处就是他疆场。
——只要他出现,没有人不愿为他俯首称臣。
他松开扶着麦架手,直接把麦拿在手上,为下首歌做准备。在李振快而清晰几声“嗵”中,下首歌旋律响起,陆延就用这幅衣冠不整模样跟着节奏晃会儿。
男人腰本来就细,晃动间,那件衣服落得更低,几乎要垂落到他手腕上。
然后陆延拿着麦,在唱出第句之前跟着架子鼓节奏把身上那件衣服脱下来——
全场尖叫。
陆延脱完衣服后走到舞台边缘,场子小,台下和台上几乎没有界限。
肖珩站在最后排。
耳边是鼎沸人声,面前是无数双高高举起手。
但他视线越过重重人海,所有嘈杂声音似乎都在逐渐消失,最后落在舞台上、某位在灯光照耀下仿佛会发光人身上。
陆延今天化妆,本就突出五官被勾得更加浓烈。
曲结束。
整场演出时长总共个半小时。
整整个半小时,陆延只中途休息十分钟,他浑身都是汗,站在台上说:“最后首。”
台下观众情绪明显落下去,甚至有人不舍地喊“不要”。
陆延竖起根食指抵在嘴边,示意他们不要闹:“嘘,乖点。”
陆延顿顿才说:“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去年最后首唱是这首歌,今年还是想用它作结尾,们……五周年再见。”
他缓缓蹲下,任由台下观众伸手上来。
他们乐队办演唱会赤字几乎是常态,永远奉行四字原则:稳赔不赚。从灯光、舞台布置上也能看出来烧钱烧得厉害。
舞台背景布用颜料歪七歪八涂着复活两个字,还有几个拖着血手印。
在灯光和烟雾萦绕下,陆延赤裸着上身,像从画中出来剪影。
后半场依旧是老歌,典型摇滚场。
所有人还沉浸在新歌气氛里,直到前排不知道哪位尖叫着喊出声:“陆延——!!!”
台下气氛这才再度活络起来。
甚至有人开玩笑喊:“快把衣服穿上!妈妈不允许你这样!”
陆延只手扶着麦架,身上那件衣服有侧已经不知不觉滑落,黑纱叠挂在臂弯里,从台下看过去能清楚看到男人深陷下去锁骨,以及片消瘦肩。
被人提醒后,陆延并没有把衣服往上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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