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平时联系基本靠网络时代,打电话不是急事还能是什。
陆延解释说:“……他把微聊拉黑,除打电话也没别联系方式。”
肖珩:“拉黑?”
“……”
、叫、个、粑、粑。
陆延忍下万句脏话。
“你做个人不好吗。”陆延说。
肖珩也就是逗逗他,他笑声,把换洗衣服塞在陆延手里,松手之前提醒说:“你手机在响。”
挣扎几秒后,陆延把浴室门拉开道缝。
肖珩正在检查代码。
烟已经抽完最后根,只能捏着打火机干点火,刚“啪”声摁下去,松开手,听到身后传来句:“喂。”
肖珩回头,对上道缝。
“帮拿下衣服。”那道缝说。
“……”
“想得挺美,”肖珩顺手抽张纸巾,直接盖在他脸上,“谁大谁小心里没点数?”
肖珩说到那个“小”时,特意微妙地停顿秒。
陆延把那张纸拿下来,想到身份证上差那两个月,以及除开年龄以外那个‘小’,说:“给老子滚。”
把肖珩赶去电脑前敲键盘后,他又呆坐几分钟,起身去厨房烧热水,等水开间隙里去浴室冲个澡。
——你还是很厉害。
——你做得很好。
——不要怕,不要逃。
陆延用手挡住脸,把头深深地埋下去。
男人之前直被长发遮盖后颈比其他地方都要白几度,那片裸露在外肌肤被厅里灯光照得晃眼。
陆延换好衣服,拉开门出去,搁在水壶边上手机确实响好几声。
他拿起来,看到几个未接来电。
——黑桃队长。
肖珩侧头看他:“有急事?”
“应该没有。”陆延拨回去说。
陆延压根看不到肖珩在哪儿,但他能听到肖珩起身时椅子在地上划拉发出声音,然后是阵由远及近脚步声。
等脚步声越来越近,陆延把手伸出去。
肖珩站在门外,语调平淡地问:“想要吗。”
陆延有种不好预感。
果然,下秒,男人那副懒散语调又说句:“叫爸爸。”
洗澡隔间很小,抬抬手胳膊肘就能碰到瓷砖。
水淋在身上,陆延才想:妈他怎哭。
还是当着肖珩面哭。
比起这份后知后觉尴尬,陆延关上淋浴开关,发现件更尴尬事情摆在眼前:他没拿衣服。
“……”
湿润液体落在指间。
陆延哭时候没有声音,安静地不可思议。
他缓会儿,声音闷闷地说:“说要叫延哥。”
肖珩手顿住。
陆延说话气息不太稳,在这个无关紧要得问题上意外地坚持,他松开手,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多少哭过痕迹,只是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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