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平常得就像平时任何天。
饭局结束后陆延没坐公交,往前走段路,走到半路酒喝太多反胃,蹲下来干呕。
可能因为喝得多,他盯着路灯倒影,想起来四年前头回见到黄旭和江耀明时情形。
老实说这两人琴其实弹得并不怎出色,能被他和李振遇到也是因为去其他乐队面试没选上,但那会儿这俩男孩子浑身都是干劲,提到音乐眼睛就发亮。
接着脑海里画面转,转到烧烤摊上,黄旭眼底没什波动地说:“买回去车票,三天后火车,妈身体也稳定下来。家里人给在县城里找份工作,汽修……以前上职校时候学就是这个,不过没念完,工资挺稳定。”
其实乐队解散不是什稀罕事儿。
太常见。
这几年在防空洞彩排,防空洞里各式各样乐队来来去去,成团,又解散。
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年轻时候还能义无反顾追寻梦想,过几年才发现始终有根看不见摸不着线长在你身上,那股劲扯,你就得回去。
陆延记不清抽是第多少根烟:“……阿姨身体没事就好,决定好?”
,人特别瘦,他犹犹豫豫地叫完,又尴尬地说,“延哥你这头发烫得很拉风哈。”
江耀明站在后头点点头:“真很拉风,大老远就瞅着。”
四个人坐桌,气氛稍显沉默。
毕竟是相处四年队友,陆延打破沉默:“怎回事?聊聊?”
黄旭和江耀明两个人低着头没人说话,过会儿黄旭才呐呐地说:“妈病……”
陆延撑着路边台阶,眼前那条街道都仿佛是虚,光影交错间有种强烈不真实感。
他走回小区
黄旭猛地抬头,绷不住,眼泪直直地落下来,哽咽道:“延哥。”
陆延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悲情氛围,脚蹬在地上站起来,打算去冰箱里拿酒水:“好好说话,别在老子面前哭——”
李振把捧着酒瓶子放下,也说:“哭哭啼啼干什呢,不知道还以为们这在演八点档苦情剧。”
这顿散伙饭吃到十点多。
烧烤摊生意红火,几个孩子聚在起绕着摊子你追赶,下城区作为最不发达区域,跟市里其他地方比起来唯优势就是晚上能看到星星。
他们两个人很相似,十六岁就背着琴到处跑,家里人极力反对,没人理解什乐队,什是‘摇滚不死’。
但生活给人勇气同时,也在不断教人放弃。
搞乐队多少年?
在地下待多久?
以前不分白天黑夜满腔热血地练习,现在晚上躺床上睁着眼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环绕着居然是不知道什时候萌生出来念头: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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