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比划个二,又比划个五,然后又说:“要吗,要就帮你包起来。”
谢俞还没来得及点头,老大爷已经拿起塑料袋把喇叭往里头装,并且眼疾手快地从桌上厚厚沓纸里抽出来几张来历不明并往塑料袋里塞。
——妇科医院,无痛人流。
——男人福音,第二根,半价。
开杂货店还不够,身兼着发传单重任,谢俞对黑水街人民行动力和业务水准有新认识。
翻出来。店家为展示它虽然积层灰但功能依旧强悍,立马接上电,当场放首“该死温柔”。
功能确实强大,震耳欲聋。
谢俞被它震得耳朵疼,边掏钱边说:“行,多少钱?”
店家离这个喇叭距离更近,压根没听见谢俞说这五个字,他用袖子擦擦上头灰,歇斯力竭地扯着嗓子推销,老大爷把年纪,难为他还能嘶吼出这种高音:“——耐用!不好用包退!包退!”
“多少钱?”
老大爷没塞够,又扔进去几张,从大体颜色上来看,那些传单都不带重复:“副业,副业。响应党号召,积极奔赴小康,为发财而奋斗……找您钱,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品质有保证!有问题你尽管找!小店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建行杂货!”
“……”
只手横着伸到老大爷面前,细长,骨节分明,指甲盖修得干干净净。
谢俞面无表情地摁下开关按钮,耳边终于清静:“多少钱。”
“二、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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