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萍哽住:“你……”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邵湛夹筷子菜,并不打算跟她多说,祸从口出,于是找个合情合理借口把许雅萍话堵上:“吃饭时候少说话。”
许雅萍:“…………”
许雅萍平时在临江六中家长群里经常看到些“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危险发言,她每每看到都不当回事,她和许盛除在画画这件事上有过争执,在其他时候许盛都很懂事,气过之后知道怎哄她,只要许盛愿意,就是楼下七十岁大妈都能哄得服服帖帖。
年多前,她和许盛吵得最厉害那次,乌云汇聚成片,压在整座城市上空。
许雅萍心凉半截。
吃饭时候,许雅萍平复好心情,试图和“许盛”多聊聊,她把菜从厨房间端出来,端时候邵湛帮忙。
许雅萍开玩笑道:“谢谢儿子。”
邵湛把汤搁在桌上,不太适应这个称呼:“不用谢。”
许雅萍:“最近在学校里感觉怎样?”
邵湛努力调动自己全身上下所有情绪,想喊得热情些。然而他很多年前就没再叫过这个字,他对母亲印象停留在无止境争吵和句无奈地告别,女人面容都已经模糊不清,再加上他平时说话语调冷惯,所以这声“妈”并没有达到它应有效果。
许雅萍只觉得今天儿子看起来格外冷淡。
冷淡得让她手足无措,但她转念想,她和许盛上次见面以吵架告终,于是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生气?
生什气。
顷刻后,窗外响声雷,大雨倾盆而下。
那段时间她被公司裁员压力压得喘不过气,许盛又跟她犟,好像瞬间所有事情都脱离预想和掌控,她找闺蜜倾诉,挂断电话之后躲在阳台安静无声地哭场。
第二天许盛给她买束花,当时她正在拖地、弯着腰,许盛缓缓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视线和她平齐,把手里那束花递过去:“路
邵湛:“还行。”
“汤你尝尝,味道淡吗,淡话再多加两勺盐。”
“不用。”
“老师跟说你最近表现不错,数学成绩提高不少,说你有潜力……”
“哦。”
完全没有收到这部分提示邵湛沉默两秒。
这两秒沉默让许雅萍认定这个事实:“你就是在生气,妈反省过,上次说话过分些。”
邵湛只能含糊其辞,接过话:“没有,也有错。”
邵湛这话说得没问题,但是语气是掩盖不住冷然。
少年站在她面前,眼底没什有波动,并且这次回来十分罕见地穿身校服、校服外套拉到顶上,副拒绝沟通架势……这孩子语气里冷淡都快溢出来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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