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坐在床上，他现在这个位置正好对着书桌侧面，侧面留着约莫
臂宽
书桌长度，他咬着笔帽，被迫翻开页《高二数学教材全解》。
邵湛坐在他对面，在他寝室里写试卷，成不变坐姿，只有在扫题时偶尔会停顿会儿，然后勾着笔在草稿纸上进行演算，即便是这样还能分心警告他：“认真审题。”
许盛很想现在就在手机上搜，临江六中退学手续，或者转学也行。
别人上学任务就只有学习，他却要思考每天要怎
活下去，这活得也太艰难
点。
邵湛这几本题册不是随手拿，许盛翻开就看到红笔标注，红色字迹在行公式上划道，边上写着个笔锋凌厉字，透过那字仿佛都能联想到写字人冷漠口吻：背。
它出现在邵湛身上，说不出突兀，但这突兀里，似乎还藏着别东西。
许盛侧过头，觉得两个人现在也算是共患难，还有缘分，按捺不住问：“你那个……你身上这玩意儿，遮疤用？”
这还是头回把纹身挑明说。
许盛：“你放心，
又不告老师。”
邵湛手上动作没停，伤口和那片翅膀离得近，于是他视线刚好落在那片刺青上。
定义可能不样。”
门外沉默许久。
紧接着，邵湛最后句是：“有钥匙。”
“…………”
邵湛进门之后第件事不是把题册甩给他让他做题，他另只手里拿着瓶碘伏，微抬下颚示意道：“把衣服脱。”
月考范围不大，邵湛勾划好重点，压几道必考题。
如果是七班任何个人坐在这里，看着这些重点和邵湛压题，肯定心下目然，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感觉这次月考能
能这样以旁观者视角去看后背这片刺青感觉多少有些奇妙，以往几百个日日夜夜，他都几乎感受不到它存在，或者说，刻意不去感受它存在。
许盛没等到回应。
邵湛用棉签沾药水，许盛背对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神色，最后只听到句：“别乱动。”
距离月考还有周多。
许盛没多在纹身这件事上多做纠结，他也没功夫去纠结，上完药之后他被扔过来教辅材料给砸晕。
许盛：“？”
邵湛伸手指他胳膊肘，再指指后背：“是嫌嗑得不够狠？”
许盛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嗑到地方破点皮，他自己都没留意。
这回后背同感比上回明显不少，估计是运气不好，撞到石头子比较尖利。胳膊肘他自己能擦，后背确实是够不着。
许盛扯着T恤下摆把衣服点点掀起来，露出少年劲瘦腰、脊背，再到略微突出肩胛骨——最后是肩胛骨上那片刺眼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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