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与其是崇康帝说给贾琮听,不如说是在给他自己听。
说半,他又陷入沉思中。
可以看出,虽然崇康帝不希望宁则臣继续长存于世,但对他忠诚,对他谏言
崇康帝不耐烦低声喝。
他如今,果真是把贾琮看成可信之臣。
贾琮躬身领旨后,顿顿,缓缓道:“臣以为,此时彼时,汉唐时边境皆有战事,有强敌环绕,唐朝更是重用异族,埋下祸根。大乾情况,好似并不相同。九边虽有百万强军,但皆为汉臣……”
崇康帝闻言,冷笑声道:“糊涂!你以为汉臣就皆可信?若皆可信,蔡勇为何拼死也想要跑去宣府?贾琮,记住,这是个大隐患!”
言至此,崇康帝面上说不出冷峻,还隐隐有些焦躁。
娄成文、李道林、赵崇和忠顺亲王刘兹道共商国事,举办太上皇国丧后,便让诸执事太监和冠军侯、锦衣卫指挥使贾琮起送他回大明宫养心殿静修。
……
养心殿,东暖阁。
回至此,崇康帝气色明显好许多……
贾琮只当没看到。
留给他时间,不多。
贾琮闻言看起来颇为作难,他实在想不出这个难关解决之法,想片刻缓缓问道:“陛下,不知元辅大人,可曾给出解决之法?”
崇康帝眯起眼睛,淡淡道:“元辅以为,可从九边各调营兵马回来,充实京营。”
贾琮闻言皱皱眉头,道:“据臣所知,虽然这些年军机阁和边军关系日渐不睦,可开国公、宣国公等人依旧对边军有不弱影响力。若调边军入京,那……王子腾、牛继宗等人,肯定无法抵抗。”
崇康帝想想,摇摇头道:“李道林对边军影响,远在赵崇之上。但是经过这些事,贞元勋臣对他看法,已经变得恶劣起来,对上赵崇,反而落在下风。另外,贾琮,不能因为王子腾、牛继宗、史鼎他们现在弱,就让他们保持现状,要给他们压力,让他们变强。想要强军,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们寻找对手。不然强枝弱干,迟早要出大事……”
待崇康帝将宁则臣遗折读罢,面色好阵阴晴后,他看贾琮眼,下令道:“即刻派人,去赣西上饶,接元辅妻女亲眷回京理丧。”
贾琮领旨道:“遵旨。”
崇康帝皱着眉头迟疑稍许,道:“贾琮,元辅遗折中说,如今朝廷有极大隐患,那便是强枝弱干。自史以来,凡强枝弱干之朝,必亡。汉唐尚如此,大乾如何能例外?你以为如何?”
贾琮闻言,心头剧烈跳,然面色不变,想想后,摇头道:“陛下,臣并不大懂这些,就算有所想,也只是纸上谈兵……”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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