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正色道:“今儿这日子原本不好提此事,不过既然太夫人问,这做晚辈也不好不答。太夫人,恕这晚辈直言,贵府上人丁太少,子嗣不旺才是泼天大事!外面大事咱们妇道人家管不着,但此事却不得不上心。尤其是你家冠军侯,泼天富贵,总要多些子嗣继承才是。多子才是多福,如今,冠军侯也到可以说亲年纪……”
贾母:“……”
王夫人等人则觉得大丧之日说亲事,既不吉利,也太不像。
尽管她们也知道,曾经将门里为维持门楣,从来都是父死子出征,且在出征前,都会广纳姬妾,以留存血脉。
但知道归知道,她们还是不大习惯将门风气,再者如今也没到那个份上……
无味,正想告辞,却听保龄侯夫人朱氏道:“老祖宗,先别忙着难受,还有桩大事哩!这琏儿走太早,连条血脉也没留下,竟连个摔盆人也无。往后年节日里,也没人烧纸请魂,总不能让他做孤魂野鬼罢?还是想着在族里选个嗣子过继到他名下,也让他有个后哇!再者凤姐儿有个孩子守着,也不用干熬。”
贾母闻言,皱起白眉来,看向旁王夫人,可王夫人也拿不准主意。
过继承嗣可不是件小事,里面涉及门道多去。
选多大人,选谁家,选过来后要分多少家产,且还要预备着人家原生老子娘再寻上门来。
以后孩子大,会不会吃里扒外……
薛姨妈却是心里跳,不知怎地,竟有些紧张起来。
好似有些害怕贾母这会儿就将贾琮亲事给定下来。
她忽又想起件事,若论说亲,必先讲究门当户对。
可看着这屋子公候府第诰命……
她
王夫人看向下面贾琮,问道:“琮哥儿,你如今也大,琏儿又是你兄长,此事你怎看?”
贾琮淡淡道:“此事先不急,二哥明日与大太太并送往铁槛寺祖坟处安葬。钦天监算过日子,贾家人入土最好日子便是明天,再往后都是凶日,于亡者不益。至于摔盆人……长兄如父,由和环哥儿代劳便是。”
听闻此言,贾母和王夫人自无异议。
见贾家商议完大事,旁镇国公府诰命郭氏道:“太夫人也不必太伤悲,咱们说到底都是将门出身。满门富贵,家族存续皆在爵位功名上。如今也是太平,才显得这样难熬。太夫人是亲眼见过老辈是如何过来,哪家子哪年不送人发丧?那时也没个守孝摔盆说法。要说,还有事比这事更大呢。”
贾母对郭氏颇有好感,今早她就来回,那时连许多贾家亲族都没人上门,听她这般说,忙问道:“哦?什事,比这事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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