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去,江南似乎变天。
扬州府原本是繁华祥和红尘软地,今日初晨起,气氛就骤然变得肃煞起来。
虽万里晴空,却似有黑云压城。
不知多少平日里衣冠楚楚举止遵礼且出身望族名士,此刻都面色铁青来去匆匆,似有大祸临头。
架架标记有江南最有名望家族家徽马车,在扬州大街上川流不息。
贾母甚至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命数如此之硬孩子?
凡是和他作对,竟都不得好死。
才轻快没二年,她又被这种恐惧笼罩……
见贾母面色苍白,眼中含泪,贾政等人正想劝,就听贾母叹息道:“不管怎样,妇孺总是无辜。你告诉琮哥儿,南边儿做下恶事爷们儿随他怎整,要杀要剐任他耍威风。可贾家妇孺们,却不能让人糟践。告诉他,这是说。”
贾政忙应道:“是。”
为南边儿那几家人求情,特意派快马送信回来,他说……南边儿九房、十房那几家,和歹人勾结,收买扬州盐政衙门里人,企图下毒害他,人证物证俱在……”
此骇人听闻之言,让贾母等人骤然色变,无不骇然看向贾政。
贾政忙道:“母亲不必担心,琮哥儿并无碍,大姑娘也没事……”
贾母拧眉吸气道:“此事果真?!”
贾政点点头,有些难过道:“不会作假,此事甄家老爷也知道。”
各式各样陌生脸面,出现在扬州城内。
且脸上多没善意,更有欺辱百姓者。
好在当两个魁梧大汉当街欺负卖饼老妪时,被锦衣卫缇骑当场砍掉脑袋,挂在北城门上,以作警示,扬州城遂安。
“啧啧啧!”
骑马与贾琮并肩而行,看着城门楼上挂着那两个骇人人头,叶清笑叹道:“
等出荣庆堂,贾政才轻轻呼出口气,庆幸还好老太太没有为难人,让贾琮去救南省那几房混账,只让他救妇孺。
那几家就算被抄家,流放杀头也只是爷们儿,妇孺们都会被贩卖。
如此,就好操作多。
贾政并不为九房那些人惋惜,对他来说,贾家这样武门勋贵,多不容易才能出个文华种子,那些混账还想下毒害,他们简直死不足惜!
……
贾母奇道:“和甄家又什相干?难道是甄家提醒琮哥儿?”
贾政惨笑声,摇头道:“是甄家大哥儿,嫉妒咱家琮哥儿之才,方与九房等人勾结,企图下毒谋害。甄家大哥儿还卷入谋逆案中……”
贾母:“……”
她眼中闪过抹哀色,心中悲叹:她才过没两年安生日子啊。
她从不怀疑那些人能害死贾琮,因为这个孩子命,是她活到这个岁数,见过命数最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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