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奉圣夫人余荫犹在。
正平,这是你们甄家最后条路……”
甄应嘉闻言,面色阵变幻,
甄家这位自幼在蜜罐子里泡大家主,于庶务道差太多,别说比奉圣夫人,就是比他父亲也远远难及。
叹息声后,宋岩疲惫道:“你现在最该做,就是借着你家哥儿谋逆案,上表请罪后,配合江南督抚衙门,完成甄家田亩测量和摊丁入亩新法推行。江南各家素来以甄家马首是瞻,甄家不动,他们才有底气硬顶。甄家动,再有秦家,大部分抵抗也就涣散。适时,天子会念你之功,总会给甄家留份体面。
另外,甄家还有处大难。
当年圣祖南巡,共六回,独你家接驾四次。
看似无限荣宠,圣眷优隆,可实际上却欠下户部不知多少亏空。
明。可惜,尔等不听夫人临终之言。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必悔恨。”
甄应嘉闻言,眼睛亮,忙问道:“松禅公,太夫人在世时,常与晚辈提及您老,说她世见过不知多少高门子弟,却都不及寒门出身您。还望您老能看在太夫人面上,指点迷津!”
宋岩呵呵笑,到他这个心境修为,又哪里会被这等讨好之言迷惑?
不过,他愿意随甄应嘉往扬州行,本就是为偿还当年奉圣夫人恩情。
所以即使甄应嘉不说这些,他能帮,样会尽力。
目前还无人理会,但迟迟早早都会被人提出。
到那时,等待甄家必然是雷霆之怒。
与其到那个时候甄家陷入灭顶之灾,不若趁现在,早早举家还债!
也正好将你家手里那些田都清理掉……
如此,落在世人眼中,甄家便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哪怕看在奉圣夫人面上,朝廷也不会逼迫太甚。
宋岩苍老面上布满老年斑,但双老眼中,却满是睿智目光,他看着甄应嘉道:“到这个地步,新法大行再难阻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中求活。你以为琮儿为何如此狠心,下辣手整治金陵贾家十二房?甚至不惜将他们拖入与你家哥儿谋逆案中?便是为壮士断腕,置之死地而后生!”
甄应嘉闻言,倒吸口凉气,道:“松禅公,您意思是……”
宋岩心里有些不满这个迂腐夫子装聋作哑,优柔寡断,直接皱眉喝道:“你又何必如此?难道还不如个少年?”
甄应嘉精气神下被骂散,面上苦涩之极,道:“松禅公,哪里……哪里有这样简单?总不能,总不能也将甄家族老们,个个都送进谋逆案中去吧?”
宋岩闻言,连连摇头,心中道,怪道天子如今愈发轻视甄家,倒也不全是朝天子朝臣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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