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闻言,脸色登时涨红,按照诸葛泰所言,他竟成贾琮做戏道具不成?
这比当真蔑视他更让他感到羞辱!
唐延霍然站起,厉声道:“贾家小儿在谦明老人和松禅公与大半金陵士子面前起誓,绝不掺和新法之事,难道也是计谋障眼法?”
诸葛泰抬眼看唐延眼后,又垂下眼帘淡淡道:“就所解,贾清臣此子行事重实务而轻虚名,所谓起誓之事,未必可当真。”
听他这般说,方悦都来兴趣,道:“元宫,贾琮是如何个重实务轻虚名法?”
二,可他手里又有那把剑……”
方悦闻言眉头也紧紧皱起,看向直未开口按察使诸葛泰,问道:“元宫,你意思呢?”
诸葛泰面色凝重,缓缓摇摇头,在其他三人注视下,沉声道:“此事,不对。”
“不对,怎不对?诸葛大人说说不对?”
唐延最先不满,连串质问道。
诸葛泰顿顿,道:“督臣,九月底贾清臣自南边传来消息后,就格外关注此子,想探听些他消息。只是金陵距离长安太远,派人专程前往耗日太久,时机上赶不上。正巧听闻贾家有位二公子就在扬州盐政衙门,探望病重巡盐御史林如海,就派人去,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消息。这个琏二公子倒好说法,让人招待好后,许多话都说出来,也就得知贾清臣些较为私密消息……”
方悦低声喝道:“仲达,稍安勿躁,听元宫慢慢说来。”
诸葛泰连看都没看唐延眼,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地面方砖上,似是什奇珍异宝,不过眼神并未聚焦,显然在飞快深思着,他道:“天子派贾清臣南下之意,他绝对不会不知。但他敢这般说……必然也奏明过天子!贾清臣虽然年幼,但等绝不可小觑之。只看到自出京之后施展各般手段,天下又有几人能为?这些计谋确并不算高明,但能将这种寻常计谋真正使出来,还使出这等效果,殊为难得!”
唐延实在忍不住,道:“诸葛大人要夸他能不能换个时机?”
诸葛泰依旧没理,倒是郭钊明白:“元宫之意是说,贾家子有这等智谋,就不会干蠢事,更不会看不清天下大势。虽然如今江南数省仍有不少膏腴之地未能推行新法,但就整个大乾而言,绝大多数地方新法已经是畅通无阻。江南虽然依旧顽劣难训,但几块顽石难挡滚滚大势!这个时候,贾家子是不会和他们绑在块石头上沉沦陪葬。元宫,这就是你说不对吧?”
诸葛泰微微躬身,点点头道:“抚台大人所言极是,依所料,贾清臣今日所为,十之七八为故意行之。目,无非是骄敌轻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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