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淡淡道:“元辅当知,此事和清臣并不相干。张子维心怀*邪,挑唆皇妃在太后前搬弄谣言以坏清臣清誉。只是他没想到,叶家那丫头如此心灵通透,竟先步将他诡计戳破,让其自食其果罢。孰对孰错,当有公论。”
葛致诚闻言,老眼中怒色闪而逝,却也只能悲哀摇摇头,声音老迈悲凉道:“罢,是非曲直,此时再说又有何益?左右已经成定局,老夫正好回乡,颐养天年。叔平,你也好自为之吧。旧党熬至今日,终于朝葬尽。老夫已经尽力,这大乾江山社稷到底会走向何处……听天由命吧。”
说罢,葛致诚告辞而去。
待送离这位大乾前任元辅,众人重新落座后,曹永冷笑声,道:“这大把子年纪,还真想老死在任上不成?再者,如今宫里连议事都不留他,他在那个位置上不退,还有脸?”
李儒也摇头道:“陛下意属变法,新法大行势不可挡。等老臣再恋栈不去,只能自取其辱。这样退下来也好,何必怪罪于小辈头上?元辅实是……唉。”
此间书房中四人,所上书请致仕奏折,今日悉数批复。
准!
同时批复,还有理藩院左侍郎张群,流放三千里判决。
虽然到他们这个地步,不会像外面愚民那般无知,以为是叶清替贾琮张目。
实情大家都解清清楚楚。
布政坊,尚书府。
书房内,工部右侍郎曹永、国子监祭酒李儒,并锦衣老者,三人与宋岩依次而坐,均面色凝重,隐有苦涩。
那锦衣老者年纪看起来与宋岩相仿,甚至更年迈些。
面上生出不少老年斑,此刻面色沉重,叹息声道:“叔平啊,你这个弟子……唉!”
说着,苦笑着摇摇头。
曹永针见血道:“你以为他真是为旧党才恋栈不去?说好听,什大乾江山社稷,还不是为保全他在老家那份庞大家业!葛家后继无人,连个进士都没再出,却盘踞赣南,大肆收献田地。他那些亲族乡党在江西胡
可终归到底,此事还是牵扯到贾琮。
若无他,张群也不会鼓动他在宫里当皇妃妹妹生事,也就不至于有今日之变。
虽然已经七十六岁高龄,可葛致诚真真没做够内阁首辅位置。
即使如今愈发只担个空名,但纵然是空名,那也是权倾天下内阁首辅。
所以满心不甘……
叔平为宋岩表字,当世多称其松禅公。
有资格能念其表字者,加起来也超不过十指之数。
此老者为其。
他便是大乾百官之首,内阁首辅,保和殿大学士,葛致诚。
只是,他却没想到,轰轰烈烈风光生官运,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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