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哥吃醉酒,又必是受人挑唆,方来到东路院大门前生事,此事不能完全怪他。
想,若是没人挑唆,亦或是薛家大哥没吃醉酒,无论如何也不会行此不智之事。
但那时即使已经发生,实则尚可补救。
当时就命薛家大哥长随劝他回去,待薛家大哥酒醒后,也就无事,只是他们不肯。
这也罢,他们毕竟非贾家奴才,自然要听薛家大哥,而不是。
更何况,她也做不到这步。
除非真正撕破脸皮,要置贾琮于死地,以不孝之名弹劾于他。
可真到那个地步,贾琮虽必死无疑,贾家名声也就坏透。
因此,方才之言,只是敲打怨言罢。
然贾琮言顶上来,让贾母大感无颜,故而震怒!
,何须以理服人。
这会儿子,贾琮又如何能例外……
不过贾琮面上看不出丝委屈,面色也不变,毕恭毕敬道:“回老太太话,叶府那边,怕是没法子……”
贾母闻言,登时掉下脸来,冷哼声,道:“都是你惹出祸事,你没法子让哪个去想法子?如今荣府世位在你头上,你若没这个能为,怎还有脸担得起这份家业?不若早早换人去做,莫要给祖宗丢脸!”
“老太太!”
可随后命自家门前门子,让他们送薛家大哥回去,他们竟同样理也不理。
贾政见状不好,忙低声喝道:“琮儿,不许胡言乱语!哪有这般与老太太说话道理……再者,爵位承袭,又岂是顽笑?”
贾珍也不赞成,沉声道:“琮兄弟,这种话日后再不可说。爵位承袭,更换次便要降袭次。祖宗攒下这份家当不易,辈子孙纵然不能发扬光大,也不可轻易糟践。”
贾琮躬身领教,而后苦笑道:“老太太,老爷,珍大哥,琮自束发读书以来,先习个孝字,又岂敢在老太太面前无礼?
方才所言,绝非赌气之行,实乃琮诚心之愿。
老太太、老爷、珍大哥,你们许是不知,今日之祸事,其实完全可以避免。
贾政闻言忍无可忍,涨红脸,站出身来,就要辩驳。
贾琮却先步躬身道:“老太太说极是,尚书府先生也曾这般教诲贾琮,欲承袭这份世位之荣耀,必先担得起这份责任之重大。否则,非但害己,也会因无能而牵连整个家族。既然老太太发话,那若是哪个能解决此事,琮自会交出世位执照,往宗人府行,辞去世子之位。”
贾母闻言,先是怔,随即勃然震怒,厉声斥道:“你这是在同说话?!”
她倚仗年老位尊,说两句风凉话没什。
真要因为她句话,就要废黜个世爵世子,那她也绝落不到什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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