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有人正在放电视,声音挺大,这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傅真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视里传出来每句话,每个字。
他听到西陵区家银行昨天晚上发生场抢劫案,凶手拿两把玩具手枪抢三十万人民币;世纪小学周边开家成人用品店,被家长举报不得不整改;还有……那个女人与秦家大少爷订婚消息。
傅家家主为向他掌上明珠表达自己祝福,将公司百分之五股份转到那个女人名下,作为她嫁妆。
而他大哥为他们宝贝儿建座童话般城堡,城堡中有座天鹅湖,还有个游乐场。
羡煞众人。
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定很难看。而他父亲则站在二楼走廊上,手扶着银色精美栏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好像在看堆令人恶心蛆虫。
傅真腿痛得厉害,他仰着头看着父亲,张张嘴,想要解释之前发生事,可是看着那样父亲,他喉咙里好像塞住团棉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那个让他讨厌女人从他父亲身后走上前来,将杯白水放到他父亲手中,劝他说:“爸爸,您消消气。”
他父亲转过头去,对着那个女人露出个笑容来,对她说:“这次你受委屈。”
傅真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掉进冰窟样,身体发冷得厉害,不停地哆嗦着,他牙齿战栗发出咯咯声响,仿佛是有人拿着把小锤子在他耳膜敲击着。
傅真感觉自己喉咙有些疼,可能是要感冒,他掀开身上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随即冷得打个哆嗦,他踩着拖鞋瘸拐地走到客厅里,给自己接杯白水,坐在客厅老旧沙发上。
他捧着手中玻璃杯,小抿口,冰凉水顺着他喉咙直向下,流入他胃中,引起阵痉挛。
父亲脸上露出极为失望表情来,冷冷淡淡地对他说:“你走吧,永远不要让再看到你。”
傅真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啊啊沙哑叫声,父亲皱皱眉,便有佣人走过来将他从傅家里拖出去,像是丢垃圾样,把他丢在小区外面街道上。
他就这样被赶出傅家,被赶出自己住二十多年家。
傅真从梦中醒过来,他看眼床边闹钟,现在是凌晨五点钟,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在这个时间醒来,并且在这刻他脑子竟然是无比清醒,没有半分睡意。
他紧紧地抱着被子,梦中残余冷意仍然停留在他身上,如同附骨之疽,他腿也突然开始疼起来,像是有无数只细小虫子趴在上面,用尖利牙齿咬开他皮肤,啮咬他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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