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期就要到,这天小镇上不知是要庆祝什节日,从早上天还没亮就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齐暄宜被软禁在座小小院子里,他垫起脚想往外瞧却是什也瞧不到。于是他不大开心地回自己房间里,吃下那粒本是为萧鹤准备销魂丹,然后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到来。
他没办法杀崔明秋带着师父离开这里,他要先走步。
喇叭和唢呐声音穿破云霄,有骏马从长街尽头疾驰而去,扬起地灰尘,阳光浮在尘埃上面,在窗外缓慢飘游。
七月下旬个平常傍晚,萧鹤如往日般洗衣、做饭、拭剑,等给园内菜都浇水,又回到树下下棋,抬头,便看到多日未见薛青临站在他门外,他执着棋子手微微顿,问道:“你怎来?”
“齐暄宜……”薛青临脸愧意,他艰难道,“齐暄宜要死。”
牢里那间牢房已经空,齐暄宜不知被带到什地方去,或许还在这京城之中,又或许已去千里之外,萧鹤派出所有人手去打探他消息,也没能再找到他。
这个夏天对他来说尤为漫长,冷宫后面有棵桂树在雨天被雷电劈开,萧鹤把完好树根带回来,做张棋盘。
齐暄宜被送到南方边陲座小镇上,虽然薛青临极其看不上他,却也没用什下作手段虐待他。可齐暄宜不喜欢这里,萧鹤总也不来,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他想离开南柯境。
在天牢里时候,有人给他喂毒,跟他说若是在月内拿不到解药,便要穿肠烂肚,五脏如焚,受尽折磨而死。
只要他毒杀萧鹤,就能拿到解药。
萧鹤皱眉,平静道:“你是在同玩笑?”
薛青临声音哽咽,满是歉意:“是真,人在长春宫里,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今晚。”
苍茫暮色笼罩在这十里宫墙上,白玉似月亮落在云端,晚风送来这夏凉意,白玉棋子从萧鹤手中滑落,在
可那人想不到,就在第二天,他就被带离京城,与萧鹤分开。
他见不到萧鹤,就算见,他也不敢把毒药给他吃。
齐暄宜低头看向手中销魂丹,那个人说这东西能让人无知无觉在睡梦中死去,到时萧鹤死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真是个好东西,齐暄宜心想。
近来京城多雨,天气也愈加凉,萧鹤从衣柜找出两件齐暄宜旧日衣服,叫他两声没听到回应,才恍然想起他不在这里。他棋盘已经做好,下棋时候四周片寂静,没有人叽叽喳喳扯着他袖子闹他,微风拂过,朵合欢从枝头飘落下来,萧鹤放下手中棋子,再没有把这盘棋走完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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