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C大最年轻正职教授,虽然近几年将工作重心放在科研方面,但还是更喜欢在阶梯教室里讲课,用粉笔写板书,和学生近距离相处。
谢时君讲投入,潜意识里以为还是在学校讲课,翻到最后页PPT时,下意识问:“各位同学有什不明白地方吗?”
抬头对上讶异目光,谢时君反应过来,笑着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在学校讲课习惯,时糊涂,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对于谢时君所介绍项目,周围同事都是副然于心样子,只有向初十天没来上班,是第次听说这码事。
向初第反应是抗拒,平日里,哪怕身边出现个新面孔,都会让他万分不自在,更何况研究所向重视和高校人才对接,合作项目,就意味着组里所有人都要参与交流讨论,意味着他不得不从他壳子里走出来,单是想想都觉得疲惫。
他只想快点下班,回家涂上指甲油,缩进他壳里。
这场大病,让向初足足高烧十天,每天都在乱吃药,竟也奇迹般地痊愈,他觉得有些遗憾,本来以为这次就能顺利死掉。
向初结束病假,回到研究所上班那天,刚好赶上平安夜。
他工位上有个包装精美苹果,不止是他,每个人桌上都有。
但只有向初那个是红色包装纸,点缀着香槟金色碎屑,这让他心情愉悦,决定把苹果带回家,摆在客厅窗台上。
旁边同事阮愉见他在走神,低声问:“欸,向初,你是C大毕业吧,你认识谢老师吗?”
向初抬头看眼还在侃侃而谈男人,突然阵没由来厌恶,很快又低下头,冷冷地说:“没有,没听说过。”
C大,是他和许怀星母校,本科加上硕士,向初在那里度过整整七年,可是他拼命回想,却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任何个同学、任何位老师样子。
但他分明记得十八岁许怀星,十九岁许怀星,二十岁许怀星……
他记得许怀星穿着迷彩服走在队列最前面,记得许怀星穿着情侣卫衣和他起上课,记得许怀星穿着正装参加国奖答辩,记得
他已经戒不掉对红色执念。
下午,整个科研组都被叫到会议室开会,向初习惯性地坐在最角落位置。
过会儿,个文质彬彬男人走进来,西装革履,身形挺拔,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三十出头。
“你们好,是谢时君,C大电子信息专业老师,各位应该也都大致解,接下来这个项目需要贵研究所资源和技术支持,在这里先向各位致谢。”
谢时君鞠躬,紧接着开始介绍项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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