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哲远有个习惯,尽量不把病人留给交班医生,这样会引起不必要麻烦,家属方面也不好协调,所以即便不是他值班,也常常在医院留到深夜。忙完以后,他并不急着回去休息,而是会去钢琴厅,在琴凳上坐会儿,想起那晚梁思闻,继而想起很多时刻梁思闻。
他有时候也会动摇,会想梁思闻看似轻松表情下会有多为难,边是父母,边是爱人,得不到两全时候必须要做出割舍,如若他早点退出,会不会减少梁思闻痛苦。
可每当他这样想,脑海里总会浮现梁思闻抱着那包薯片样子。
两人各自说完后,谈判仿佛中断样,陷入种让人心悸安静,此时没有人比梁思闻更紧张,绞紧手指,重复吞咽动作。
他在等聂哲远回答。
半晌,聂哲远终于开口:“都明白,但是只能说声抱歉……”他顿顿,说:“不会放手。”
梁思闻松口气,在餐桌下偷偷捏下聂哲远手。
在这之后,梁大夫晓之以理,闻大夫动之以情,聂哲远都缄口不言,默默承受着,也表明不会妥协态度。
会同意你们俩在块,简直是胡闹。”
“如果你爸爸还在,肯定也是样立场。”
梁思闻心说这倒是没错,聂叔叔肯定会,bao打聂哲远顿,可是如果他去拦着,那就不定,因为聂叔叔舍不得打他。
想起高二暑假,他计划和聂哲远起去海边玩,本来以为聂叔叔那正经严肃人,会很难说通,结果他跑去捶背、泡茶、瞎聊,只磨半个下午,聂叔叔就答应。
嘿嘿……果然还是很疼他嘛,像聂哲远样拿他没办法。
他此刻心里只想着,不能让梁思闻失望。
谈话不欢而散。
梁思闻被强行收走手机,删掉聂哲远微信,拉黑电话,并被要求下班必须老老实实回家,接受批评教育。
晃又是两个星期。
医院工作依旧紧张而忙碌,对于聂哲远来说尚且在承受范围之内,只是不能和梁思闻联系,更见不到面,会让他感到喘不过气。
梁大夫说到半,看到对面傻儿子在偷着乐,火气下子就窜上来,手不听使唤地往梁思闻脑门上敲下。
“你个兔崽子,说正经呢,你走神走到哪去?”
梁思闻连忙收起笑,假装正襟危坐。
梁医生清清嗓子,继续说:“哲远,不是自私,不是只想着儿子怎怎样,就算是为你,为你爸爸个人辛辛苦苦培养你二十多年,也不能答应,你明白吗?”
闻大夫含着泪,“哲远,你是个好孩子,也很聪明,不多说什,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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