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颔首,起身欲走,又听梁永丽忽然扬声:“祝微星!”
祝微星回头,对上女孩通亮双眼,字句,仿若忠告。
“你很聪明,却板正得有些根筋,对人缺少足够防备。羚甲里人,倾轧于社会底层,没几个真正单纯。像这样表面套背后套多得是。所以……在未彻底解个人前,别太信任他,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看似对你最好那个人。”
祝微星察觉她话里意有所指,面色微冷,故意反唇相讥:“你说你自己?比如,你……哥哥?”
梁永丽微怔,大方承认:“对啊。”
“擦擦,身上脏。”梁永丽说。
祝微星看那纸巾,这场面近似二人第回见。当时,自己分她把细面,她递来枚别针,让自己扣扣被姜翼弄坏衣服。可惜,那张朴素明丽脸,此刻已被浓妆艳抹所盖,判若两人。
“谢谢。”祝微星还是接,却没擦。
梁永丽轻笑声:“你看不起吗?”
祝微星眉目沉静,自贺廷芝走后便没表情。
还有事,不喝。”
姜来无奈:“廷芝,微星是同学,他人很好。”
贺廷芝讥诮:“什好同学会潜入别人私人宴会做偷鸡摸狗之事?当初让警察放他马,已算手下留情。”
说完,只对姜来丢下句“衣服放你车里,让他不用还”,便插袋离去。
姜来恍神,连忙去追,走前反复对祝微星保证,这里面定有误会,自己会帮他弄清来龙去脉,并向廷芝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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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微星回到羚甲里,天已擦黑。过四号楼时,察觉隐
他说:“没有。”确没有,个人选择,他无从干涉。以他性格,也不会干涉。
梁永丽低头,笑笑:“还没到卖身地步,只跟人压压马路,吃吃饭而已,这工作有名字,还只要大学生,叫‘私人地陪’。”
但刚那肥男显然未遵基本行规,他真不懂吗?还是这职业本就界限模糊,日变。
祝微星仍未言,似乎不打算发表看法。也不追问为什,理由谁都知道,无非为钱。
梁永丽自己也说:“就是好逸恶劳吧,嫌兼职钱少,嫌打工活累,奶奶其实没骂错,所以下次,不必再帮,反而还坏自己事。”
祝微星也有些懵,没懂贺廷芝说得什,目送两道背影消失,又去看桌上口未动苹果奶昔,轻叹口气。
耳边忽响起声极低道歉:“对不起……”
祝微星望眼满身狼狈梁永丽,摇摇头:“出去说吧。”
两人寻观景平台角落避风处坐下,半晌无人开口。
阵凉风过,祝微星蜷蜷僵冷手,低头发现张纸巾被身边人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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