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本存折,有些年岁,边角都起皱,摔落时候正巧打开在最新页。
祝微星瞥到上头密密麻麻布满银行记录,都是近十几天里打进来款项,数额不大,四五百最多,剩下都是两百,最少还有三十五十,连带原来老存款,共凑满三万,又在今天下午被股脑取出来。
焦婶回头才发现他在看这个,连忙伸手拿过来。
“这……这个是你奶奶,她来给你交住院费。就是们来晚些,缴费今天下班,但是微星你别急啊,明天会再来交完,定交完。”
焦婶打量祝微星面色解释,语气中有些急切,似乎怕他生气。
哪里不舒服?快快好好休息。”
她扶着微星躺下,又想给他倒水,拿起床头柜上水壶却发现是空。
焦婶面上闪过丝歉意:“这就去打水。”
走之前又见祝老太太还站着,便想给她找个位子,无奈病房里唯二两个靠椅都被隔壁大婶占,她也没站起来谦让意思,只拿眼睛凉凉地在远处瞪着这里。焦婶只得让祝老太太先在走廊坐会儿。
老太太开始不愿,直到焦婶对她轻道:“您腿脚不利落,已经到处跑这多天,又遇上这样大雨,回去膝盖再犯病话,还要顾微星,怕是顾不上您。”
微星抿抿唇,对焦婶艰难摇摇头。
焦婶松口气,又问微星要不要吃饭,可以去食堂给他打饭,或者给他削苹果。
微星哪里有胃口,仍然拒绝。
除危重和刚手术完病人,医院探视时间到晚上八点,微星虽然后遗症严重,但整体情况早已稳定,焦婶和祝老太太作为他家属来匆忙,却不能久留。
走之前,焦婶不放心叮嘱微星要注意伤口,不要起身,说自己明天定来看他,
祝微星听见老太太沉默几秒,开口说第句话:“家里这个已经要麻烦你,哪能好意思再让你操心,知道,你去吧。”
话落倒是出去坐下,伞还握在手里,直挺挺拐杖样双手交叠撑在身前,背脊也挺着,明明头发散乱,衣裳半湿,七八十岁人,坐姿却格外端正,格外要强。
她没看祝微星,只看着他床头病历,祝微星却透过半遮半挡被子看着她,没会儿焦婶回来他又看着焦婶。
焦婶做事利落,给微星满水,又从塑料袋里拿带来日用品替他分类摆好,边小声叮嘱微星怎用。时间大盆小罐全堆放在床周围,下脚地方都没。
在她给祝微星整理拖鞋时候从口袋里掉下样东西,焦婶没瞧见,还是微星盯会儿,颤巍巍探手摸到床下给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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