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过那张纸,手指沿着日期和时间行行地缓缓下滑:“他作息规律很难抓,要看他赌友、酒友各种变化,不过最稳定时间就是那年十月到月间,下午起床,傍晚去赌场,凌晨喝酒,般会喝两到三个小时,再过大半个钟头,属于酒意最浓时间,他偶尔会回家,偶尔不知所踪。莫兰村月天气最差,常常会下,bao雨,天雨路滑,山地泥泞,真很难走……”
所以摔跤,磕破头,崴脚,都没什大不。而要再摔得更不巧些,大家也只能唏嘘句倒霉……
李荧蓝静静地听着,恍惚间好像回到高坤在他家给自己做家教那段日子里,他对着那些习题那些数字,样用是如此冷静又仔细口气慢慢演算着,似乎在说怎样才是最好解题方法,怎样才能抽丝剥茧逐个击破。
李荧蓝抖抖,只觉有些冷。
“小姑呢……”
钱赌输还是会打人。妈妈是外村人,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却没有个敢在高伯山抢人时候,出来放个屁。”
高伯山本就是个横行霸道匪类,当年他看上隔好远那同样时穷困村落张荷巧,便大摇大摆地直接上门。张家比高家还要穷,家里没有个顶事,女儿被人渣看上,人渣还丢下狠话,要是不跟他走,这家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荒郊野岭破落山村,连报个警都要走几里路,村里干部要是管用,哪里又轮得到那些恶人作威作福多年。
高伯山上门时候自然带大批所谓兄弟外加不少好东西和万块钱。
边是漂亮女儿,边是揭不开锅大家子,选,人走,不选,人还是要走,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高坤懂他意思,他把纸扣下,替李荧蓝拉啦领口。
“小姑是个意外,她怕打雷,每次打雷都会乱跑,错漏她。”
“
刚嫁过去两年,张家人还试图干涉,但高伯山手段无赖,恼起来六亲不认,连着他们起收拾,久而久之终于没人再敢和张荷巧继续联系。张荷巧自己也明白,所以除之后出生高坤,没有人知道他们母子过得究竟是什样日子。
“妈妈在此之前已经被打得掉过两个孩子,她说他以为也生不下来,结果……最后命还是挺硬,算命其实也没说错。”
高坤语气平静,并没有在这点上赘言,他只是道:“其实悄悄地想过很多次,如果没生下来,她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点时间和机会逃跑。但是又想,如果她直没有成功,还有谁能救她呢?”
“你救她是吗……”李荧蓝难过地问。
高坤摇摇头:“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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