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盖子盖上,看向单戎。
单戎和他对视,会儿才发现他在等自己接着讲,又继续道:“后面也没什啊,就是爸把对方人全部引到要交接人质地方,”他指指自己,意思自己就是那个人质,“他把那群人网打尽,就趁机逃出来。回来后爸开始安排让学自由搏击,所以现在揍人才这厉害。”
他话简略而概括,省略许许多多细节,让人自行补足。文却思显而易见地站在原地,不再动,目光微妙地发生点变化。
单戎现在再是个疯子,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六岁孩子。文却思张张嘴,问:“你妈妈被杀害,你不伤心吗?”
“为什要伤心啊?”单戎理所当然,“她是扔下逃跑,而且还不记得她脸。”
文却思为单戎涂完药水,又去洗手,准备回房间换校服。他始终神思不属,分心想着些什,进房间时倒还回神,扭头对正欲跑过来偷看单戎警告声:“坐着。”
单戎被看破,扁着嘴坐下。
文却思将单戎那件狼头T裇脱下,拿在手上看会儿,丢到床上。他换好校服,又收拾书包,拿笔盒时失手让它落到地上,怔秒,无奈地俯身捡起来。
他回到客厅。下午四点半,仍是阳光极好时候,采光能力差、向来阴暗他家小客厅也难得比以往亮些。单戎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手心徒手接棍时留下淤青瞧,试着握握手,发现还真有点儿疼,低低笑出来。听见文却思脚步声,他回头看,道:“学长好吗?”
“嗯。”文却思又拿着水壶去接矿泉水,没有看他,只是过半分钟,不经意似问,“……被绑架是怎回事?”
文却思话都堵塞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半晌,他移开眼神,手将瓶盖旋
单戎反过身来趴在窄小沙发上:“学长好奇呀?”
文却思道:“只是问下。”
“其实也没什嘛。”单戎“噗嗤”笑笑,说,“都十年前事。”
他跪在沙发上,上身前倾,趴着沙发靠背,没受伤那只手掌垫着下巴,凝视着文却思,还稍微回忆下这件久远事:“大概吧就是爸和对手起冲突,对面太废物,明打不过,只能耍阴招,所以绑和妈。”他脑袋稍微歪下,“都快忘记妈长什样……本来也不怎见面,她在逃跑时候还被失手打死。”
单戎语气太过轻描淡写,简直只像在陈述个平凡故事,而不是发生于六岁时、惊险危急绑架杀人。文却思难以理解,眉头微蹙,瓶中水下子装得太满溢出来流到他手上,他才赶紧松开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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