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丹漪竟然说,他,不,会,吹!
“不会吹,你别在腰里做什?”辰子戚把大张嘴巴合上,艰难地开口。这就好比人天天扛着把锋利无比杀猪刀,到头来却连块猪肉都不会切。
丹漪将玉箫横在手上,看着末端流苏垂坠下来,面无表情地说:“为风雅。”
风雅……
辰子戚愣怔半晌,猛地跳起来,围着
灵和端着热水走进帐篷,拧好热布巾递给丹漪擦脸,低声道:“奴婢看整个猎场,皇家守卫很是般,寻常人是进不来,但也有空子可钻。依奴婢之见,还是通知蓝楼主,调派些人手过来好。”
丹漪沉默片刻,缓缓摇摇头。皇家猎场不是般地方,这时候调归云宫护卫前来,是对皇室侮辱,即便正隆帝软弱,也不见得能忍得下这口气。
“丹漪,”把整个帐篷都看遍辰子戚,蹦着扑到丹漪身边,见他出来打猎还拿着白玉箫,很是好奇,“还没听你吹过曲儿呢,给吹个吧。”
丹漪摆手让灵和下去,拉着辰子戚睡觉。
“不困,你给吹个曲子嘛。”辰子戚不依不饶。
不是见过国师吗?怎还鸡啊鸡!
丹漪咬牙,用拇指摩挲腰间玉箫,等回宫之后,得去找蓝轻寒谈谈,起码把这“鸡”称谓纠正过来。
国师,蓝江雪,字轻寒,此刻正在摘星阁里凝视着衣架上新衣。
三层轻纱叠加而成外罩,在月光下发出荧荧微光。繁复华丽云纹,在曳地三尺衣摆上时隐时现,当真是件美丽至极衣裳。
“满意吗?”蓝山雨站在衣架旁边,笑眯眯地问他。
“……不会。”丹漪冷着脸说。
“不会?”辰子戚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当初在太极宫看到丹漪时候,他身绯衣,腰间挂着白玉箫,翩然出尘,宛如画中仙童,旦握紧玉箫,其他人便有些害怕。那时候,辰子戚便觉得,那通体莹白长箫,定然是个十分厉害东西。
或许是只绝世神兵,旦发声就震得四座七窍流血;亦或许是太古遗音,曲绕梁引得百鸟朝凤;更可能是种召唤属下暗号,不同吹奏方法会唤来不同手下,比如驱蛊长老、赶尸护法之流。
九如镇上说书,都是这讲……
“阿嚏——”国师打个喷嚏。
“怎?”蓝山雨凑过来,靠在蓝江雪面前矮桌上,单手支着下巴,“就在这里,还有谁会惦记你呀?”
传说,打下喷嚏,是有人惦记。
刚说完,蓝山雨也打个喷嚏:“完完,定然是少主在惦记咱俩,你这几天犯什错没?”
确是有人在惦记蓝山雨,不过不是丹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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