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鹿部退回赤缇湖畔,怎又回来?”
“你杀哈森,”陆广白说,“他妻子策马去东边,带回被你打散有熊部战士,求请退回赤缇
“给他记上,”陆广白把头盔扔给晨阳,“回去告诉你们家府君,看看到底是谁以泪洗面。”
萧驰野等陆广白坐下来,问:“蒙驼部怎说?”
“还是原话,”陆广白撑着膝头,“巴雅尔是铁心要把女儿许配给你,你不要他女儿,他就拒绝跟离北铁骑联盟。”
“巴雅尔这个老骆驼,”萧驰野坐起来,背上沙子滑掉些许,他看向陆广白,“他要把女儿给,无非是怕过河拆桥,想拿个女人套住。要真是不讲情谊人,他就是把他妻子送给,也照样要杀他。”
陆广白点点萧驰野,说:“你就用这表情去见他,他当然害怕。”
漠三川位居格达勒以东,因为三川连绵入漠而闻名,数十里荒滩戈壁,只有胡桐点缀成片。此刻阒都天已经黑,这里还是傍晚。
萧驰野枕着双臂,看最后落日。
漠三川天太广阔,如果躺在沙地上看久,就会有种正在被苍天拥入怀中错觉。落日恍如流淌糖浆,黏稠光芒涌没大地。
猛落到萧驰野身边,跳到他胸口。他口中叼着草芯,被猛踩得胸口沉,把草芯吐掉。
“喂,”萧驰野说,“你好沉啊哥哥。”
萧驰野眉微挑,道:“又不求他。”
“嘴硬吧,”陆广白说,“蒙骆部领地就堵在漠三川西漠口,们拉拢不巴雅尔,再打阿木尔就有落入包围危险。”
“那你给他说,”萧驰野抱肩,“家有悍虎,妻管严。”
“他连女儿嫁妆都准备好,就等着进门好好孝敬这位‘大夫人’。”陆广白愁到深处,不禁笑起来,“人人都爱萧策安。”
巴雅尔以前属意女婿是哈森,可是哈森执意要娶胡鹿部朵儿兰,因此跟蒙骆部有嫌隙。等到哈森战死,萧驰野来谈联盟时候,巴雅尔站在沙丘上,看萧驰野身量高大,气质出众,还是手刃哈森离北头狼,就动嫁女儿心思。
猛歪头,用边眼睛睨着他。
萧驰野只能腾出条胳膊,胡乱摸摸猛。他冲正在溪边饮水浪淘雪襟打个口哨,示意浪淘雪襟过来带猛玩。浪淘雪襟踏着前蹄,转过屁股继续饮水。
铁骑在这里驻扎几日,陆广白摘下头盔,拍着满身沙子往过来走。
“萧大帅,”陆广白汗都淌湿脖子,顺着萧驰野视线往西看,“您悠哉啊。”
“那倒也没有,心里苦,”萧驰野煞有其事,用摸猛手指向西边,“内子在那头,天天以泪洗面,盼着归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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