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笑出声，又哭起来。
城门“砰”地闭紧，通道内彻底暗下去。两侧
蓄水闸猛然高抬，还没有修完濠沟勉强盛住
水，在城门与骑兵前划出界线。
沈泽川陡然提高声音：“灭火！”
尹昌承不住力，被战马拽向后。他拖着刀，蹭在地上，在马蹄声里扯掉腰侧酒囊，咬开后灌得满脸都是酒水。尹昌扔掉酒囊，抹把脸，朝天笑道：“马上行嘞！”
费盛跪倒城门跟前，他用双手扒着缝隙，咬牙说：“开门——！”
沈泽川唇线紧抿，他看着尹昌，双眼通红。
滚烫，他在前滚间失声大喊：“关门——！”
后方奔袭骑兵根本不是来冲锋，他们趁着城门还没有关上，倒出兜袋里点着尾翼山雀。这些鸟雀惊恐乱撞，兜袋都燃起来，紧跟着蜂拥过濠沟，撞向城门。
城门通道内吊门是木制，
旦燃起来，东门防御就没有。
尹昌停在濠沟前，猛地跳跃起来，然而背后卓力跟着扑来，钩住尹昌袍子，在“刺啦”声里把尹昌拖倒在地。
尹昌刀插在地上，稳住被马匹扯动身体，朝着城门声嘶力竭：“关门，放水！”
费盛在铁皮包裹缝隙里抓得双手血淋，他砸门、撞门，说着：“开门，给
开门！”
卓力用马鞭套住尹昌脖颈，用臂力把老头拽起来。尹昌还握着刀，他被卡得蹬不稳地面，看着卓力，边呛边说：“给个、给个痛快吧！”
卓力弯刀架在尹昌后颈，在向前钩时候，哪知尹昌跟前扑。老头借着卓力高抬手臂，放弃再扒脖颈间马鞭，他反抄钢刀锐芒,bao现，几乎是拧着半身，在大吼中靠着小臂带过刀刃，在卓力钩掉自己脑袋前先刮掉卓力脑袋。
尹昌跌在地上，脖颈前还套着紧拴马鞭，他鼻间发出粗重呼吸，用手肘撑着地面，朝端州方向爬些许，背后是潮水般铁蹄。
无名之辈。
“操，操！”费盛撑臂跃下阶，推着人群向通道跑，“等下，操你祖宗！”
火雀撞在城门，守备军衣物已经烧起来，众人翻滚着灭火，向通道内侧跑。内城城脚都有灭火备用水袋，但是火雀太多，再不关门，吊门也要着！
沈泽川在砲轰里，喉间干涩，他在灰尘中被东边日出刺痛双眼，说：“关门。”
城门闷声挪动，费盛还挤在后涌人群里，他像是逆流浮萍，根本抓不住可以支撑救命稻草。通道内光开始收敛，挤进来守备军堵住费盛目光，他看不到外边，更看不到濠沟对面。
“别关门……”费盛不顾切地推开守备军，用这辈子最快速度，说着，“别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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