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丞生性多疑,此刻就如同惊弓之鸟。他起身看向福满
“那就怪,”韩丞嘲讽道,“这药能毒死几个壮汉,却毒不死个女人?”
福满觉得后颈凉嗖嗖,那是真刀子,已经抵到他跟前。他面上肌肉抽动,忽然抬手抽自己巴掌,变脸哭道:“您这话是诛奴婢心哪!奴婢哪敢跟个外人谋害自个儿爹?再说那薛延清跟孔湫几个都瞧不上阉人,把奴婢当牲口使唤。奴婢真下是‘疾追’,那筷子还留着,不敢马虎。”
福满哭到半,拭着泪。
“奴婢也纳闷,真是绝,那可是‘疾追’,储君竟然吐几回就好,这可不是见鬼!”
韩丞面色铁青,李剑霆死活关乎局势走向,他连八大营都拿出来,赌就是储君必死,岂料李剑霆没事。丹城案现在没结定意思就是要继续追查,没有潘氏,下个就该轮到赫连侯费氏,七城人人自危。
,怎?还请不动你!”
又是这狗日!
福满乖顺地弯下腰,道:“奴婢当是内阁那帮老东西,狗皮膏药似黏着查案,心里正烦着呢,没承想是您哪。瞧您说,奴婢见你,就是什,欸,乳燕投林!”
他装傻充愣,知道韩丞就吃这套。
韩丞果然面色稍霁,没跟他再纠缠这事,摔帘子,道:“跟着来。”
“下毒事,你可跟旁人提过?”
福满连忙说:“奴婢哪敢!”
“你最好不敢!”韩丞猛地掷掉手中茶杯,“这事情就是你办砸,现在也得你收拾!她殿里那些人都不能留,趁着这个机会全杀。”
如果李剑霆中是疾追,那她必死无疑。这中间不是有人换掉毒药,就是福满根本没有下疾追。不论如何她寝殿内伺候人都不能再留,里边很可能混杂着别人。
阉人*诈,没根贱皮子最会见风使舵,福满也不是什好东西。眼下世家受损,难保福满不起别心思,再留着他就是祸患。
福满走路骂路,都憋在心里。待到地方,看是韩丞私宅,就知道铁定是要问他储君案事情。他进门,还没来得及奉承,就见里边明晃晃全是刀子,当即忘自个儿要说什,“扑通”声跪下去。
“瞧你这胆子,”韩丞提壶倒茶,没让福满起来,说,“还想学潘如贵?你也配!”
“不配,那肯定不配!”福满撑着地,勉强赔笑,“奴婢就是个贱人,哪能跟老祖宗比?不敢有那份心。”
韩丞把茶壶搁回去,说:“让你药死李剑霆,你下是什毒?”
福满背上渗着冷汗,不能犹豫,他按照心里想过千百遍那样,说:“奴婢按照指挥使意思,下是‘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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