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计划自然是没问题,”萧驰野坐在桌沿,看着沈泽川,“倘若其中出点岔子呢?”
沈泽川点就通,他搁笔,说:“看来太后是要借用戚竹音出兵事挪空厥西粮仓。”
阒都能在此刻挪空厥西粮仓办法就是军粮征调,薛修卓如果意孤行,执意在此刻继续深查,那厥西今年春耕就没办法进行,几十万人吃饭问题悬在薛修卓头顶上,让他不退也得退。
“太后这手是后发制人,”萧驰野说,“薛修卓如果同意军粮征调,厥西粮仓就要空置。为春耕,厥西必须向还有储备粮八城借调,那薛修卓就不能在此刻得罪世家,他得停下追查田税事情跟代表世家太后求和。薛修卓如果拒绝军粮征调,启东五郡军粮没有人补,戚竹音就没办法出兵。”
厥西不仅要负担阒都粮仓,还要负担启
萧驰野进屋时把竹帘打开,费盛避退。萧驰野带着外边凉风,把拆开信搁到沈泽川案头,说:“丹城案二审,潘氏拿庄子里恶仆顶罪,以潘逸管制疏忽为由,要把潘蔺先摘出去。”
沈泽川把信看,说:“潘氏侵吞民田,丹城十室九空,只要查过丹城黄册就知道去年流离失所百姓多达数千人,光拿个恶仆出来,也顶不住豁口。潘蔺在户部统理八城税赋,缺多少,他不可能不知情。”
“潘氏掌管田税事务人都已入狱,”萧驰野遮住光,“这些人全部咬死是自己鬼迷心窍,不是潘氏授意。”
沈泽川指尖轻轻磨蹭着纸页,说:“潘祥杰这个老滑头。”
潘祥杰见识过花思谦和魏怀古厉害,为提防这日,早就做过准备。他安排丹城田税主事都是家生子,跟潘氏利害致,这个关头保潘蔺就是在保自己家老小性命,自然肯闭嘴顶罪。
萧驰野说:“薛修卓既然敢在此刻发难,手里定有潘氏把柄。”
“他都能把孔湫和岑愈带上船,手里有丹城真账本也说不定”沈泽川想想,“但他没有拿出来。”
这案子已经有三司会审,潘蔺也革职查办,按照流程,只要薛修卓示意梁漼山拿出证据,他们就能胜出,即便最后仅仅拿掉个潘蔺,对眼下阒都分划也有举足轻重作用。
“思来想去,能在此刻摁住薛修卓不要动作事情只有春耕,”日光从背后溜出来,洒在兰舟侧脸,萧驰野抬臂挡掉,不许它偷看,“厥西十三城耕耘在即。”
“可是厥西去年无灾,十三城仓廪充实,”沈泽川像是没察觉二郎占有,说道,“他们冬日没有给启东五郡分拨军粮,只是补充阒都粮仓,这会儿应该还有春耕储备,薛修卓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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