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漼山脑中忽然灵光闪,想起沈泽川,紧接着想起奚鸿轩。
孔湫惊疑不定,注视着薛修卓,说:“这大数额,就是以内阁首辅身份给你打下欠条,也未必能够还上。”
“这笔银子元辅不必给打欠条,”薛修卓替孔湫倒杯茶,正色道:“只求元辅与合力稽查八城田税。”
驿站外灯笼摇晃起来,风卷走道上破告示。阒都东龙大街笙乐声隐隐约约,穿过驿站长道,被宫墙阻挡,消失在重檐间。宫墙内李剑霆坐在榻边,在“当啷”铁马轻敲声里,想起前尘。
风泉正在替李剑霆放下垂帷,忽然听储君问:“你戴耳坠吗?”
,潘蔺都保不他。
薛修卓搁在边上巾帕都凉,他说:“此事本该避嫌,但事关崇深安危,又涉及丹城田查,便只能与两位老师在此商议。”他说着替岑愈和孔湫各倒杯茶,“今日听闻启东用兵消息,想必户部又要番推脱。各处烂账混杂在起,只怕会耽搁春耕和启东军粮。”
孔湫对薛修卓颇为忌惮,薛修卓在储君这件事情上玩得太惊险,又靠着太学风波挤压寒门*员,如今实干派热火朝天,孔湫心里不是滋味。他靠在刑部任职多年直觉认定薛修卓绝不会束手无措,便说:“你把等召集在此,想必不仅仅是为看账本。”
“事议,事毕。”薛修卓对孔湫改称呼,“元辅在明理堂议事时没有对大帅用兵青鼠部事提出质疑,想来是同意,但碍于国库空虚,户部确实难以承担军饷开支,所以才没有与太后详议。”
“不错,”孔湫比海良宜在时更加沉稳,“大帅此刻用兵青鼠部,看似是为解离北外患,实则是为荡清大周外患。阿木尔狼子野心,覆巢之下无完卵,眼下助离北就是助大周。”
李剑霆肩臂浸泡在乌
薛修卓从袖中拿出张折子,推到孔湫手边,说:“这是刚才粗算启东军饷开支,远程用兵不比往年驻守边郡那般便宜,粮车消耗就能吃掉去年白马州全境税银。”
孔湫看那折子,说:“去年赈灾就用掉部分银子,如今又临近开春,八城春耕能否顺利落实也是大问题。世家不肯归还民田、补交田税,内阁就没有办法批复大帅出兵请求,你就是算得再清楚也无用。”
“倒是有个办法,”薛修卓看着孔湫,“此次启东军饷可以由薛氏承担。”
此言出,不仅孔湫和岑愈,就连梁漼山都愣住。
众所周知,泉城薛氏早在上辈就呈现疲软之态,嫡子薛修易是个假清高,成日被群江湖骗子哄得四处欠钱,他们家到现在只有个薛修卓还能站在朝堂上,薛氏哪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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