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碰巧,”沈泽川很清醒,“劫那批辎重,只知道敦州还留着四百个蝎子。暗示茨州出兵,原本是想借着这个理由让守备军试探下敦州深浅,能够活捉雷惊蛰就可以。谁知他还带来万余骑兵,正撞到手里。”
早在茨州商谈时,他们就说过要先稳住樊州翼王小朝廷,再谋取敦州,因为翼王能够替沈泽川挡住启东戚竹音。沈泽川如今手里握着茨、茶两州,靠商路起势,在中博只能算是隅之主,东边敦、端、樊、灯州各有其主,沈泽川想要拿掉他们,必须得有个顺理成章理由,否则他旦动兵,戚竹音就有打他理由。
雷惊蛰恐怕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来剿除海日古,却成沈泽川攻打敦州最佳理由。但这也从
着来,迟早有天搞死。”
孔岭好整以暇地垂头听着,知道这话不是讲给自己听。这里间不隔音,萧驰野说得轻描淡写,让里边躺着人悄无声息地翻个身。
萧驰野把帕子搁边,让开身,示意孔岭进去。待孔岭掀帘进去,他也跨出门,站在檐下冲近卫们打声哨。
“尸体让骨津处理掉,最迟今晚,该洒醋点水就问颜氏要。”萧驰野看眼天气,“虽说入秋,没那热,但昨晚看敦州官沟也堵得死,不通掉就易发病,你们留意着点。”
敦州没有衙门管理,底下官沟早都乱套,跨沟建屋人多去,堵得比阒都还严重,今早血流成洼也是这个缘故。入秋是没夏天那热,但太干燥,昨晚火烧那久,也是因为民区都屋檐抵屋檐,全部挨在起。
他站门口吩咐事情,里间沈泽川也在和孔岭谈事。
孔岭坐在床边小椅上,说:“们在茨州收到府君信,马上就开始检查守备军。当时是元琢要守备军出城东行,在边博营南边边线上等着禁军,说禁军要是来,那就齐力南下,要是没来,那就静待不动。”他讲到这里,露笑,“原本是不同意,因为府君当时在信里嘱咐们没命令就不要擅自行动,得亏元琢坚持。”
沈泽川半靠着枕,看着孔岭带来信,道:“元琢是看懂那封信含义。”
沈泽川写不信,好些东西都是口述。当时马车周围还有受俘土匪,其中有不少人是六耳旧部,而六耳又是雷惊蛰信鸽,沈泽川信不过这些人,所以在给茨州下命令时说是“无命令不乱动”,但他紧跟着就下去往敦州命令,在这里头玩个文字游戏,姚温玉听就懂。
“府君深谋远虑,前些日子咱们谈敦州,还想着要等明年春后才能来,不想府君已经筹谋得当。”孔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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