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咣当”声翻椅子,颜何如兜着袍子,爬起来抱着金算盘就想跑。他门开,就撞着费盛,费盛把他拎着后领提起来,他双脚离地,连忙说:“干吗呀!自己人!”
颜氏侍卫想夺人,锦衣卫已经拔刀而起。
沈泽川说:“道走,路上认识认识。”
颜何如挣不脱,鹌鹑似被费盛拎着下楼,他还不忘喊人:“海日古,走啦!走啦!”
堂子里再度乱起来,边沙蝎子哪管那多,抡起锤遇人就砸。翠情看着跟前脑袋爆出血浆,溅她身。她心慌意乱地扶着桌,想起几年前边沙骑兵屠城时凶相,不禁尖叫着向后躲,喊着:“大侄儿救!”
雷惊蛰圈子越缩越小,底下行商都是看人下菜,眼见他已经没翻盘之力,连忙跟着颜何如下注,都等着雷惊蛰死。气氛热辣辣地躁起来,翠情捏着帕子也不忸怩,把手上镯子都捋下来,全部押在海日古身上,早忘她大侄子雷惊蛰。
沈泽川忽然说:“你设计杀雷惊蛰,是因为知道在敦州吗?”
颜何如百无聊赖地接着话:“是啊,得顺风哪。槐茨茶商路有点意思,还有离北铁骑作保,往上能蹭着互市,咱俩联手大周东北三境不就尽收囊中?替你掐着启东军粮,你带程,各有所需嘛。”他说着换个姿势,“看你是奔着阒都去,日后前途无量啊。”
“原来如此。”沈泽川起身,示意费盛拿大氅。
“欸,”颜何如晃着椅子,看着影子,纳闷道,“这戏还没完,人还没宰,你怎就走?不要雷惊蛰脑袋?”
底下太乱,门被堵得死。费盛直接停在三楼,带着人对着厢房内窗子顿踹,踹开先把颜何如塞出去。
颜何如吃着风,闭眼大喊:“住手——!是你们当家!”
还守在楼外江湖人赶紧收刀,那风呼呼地吹着,颜何如艰难地睁开眼,恨道:“没带兵你来干吗啊!”
费盛对沈泽川说:“主子,从这往下有铺子兜着,过街就是咱们马车!”
颜何如
沈泽川系好大氅,回首说:“那四百只蝎子没人管吧。”
颜何如说:“府君在这儿,叫你们茨州守备军歼他们。”
“那还真对不住,”沈泽川微笑地说,“就带十几个人呢。”
沈泽川话音方落,就听大堂门被猛然撞开。颜何如伸头看,外边站全是蝎子,连军备库里仅存头车都拿出来!
雷惊蛰搭着栏杆翻踩而上,用短哨招呼蝎子进攻。楼外人都是颜何如花钱买江湖中人,对上专门用来打离北铁骑蝎子队,就好比是以卵击石,钢刀短剑霎时间都被铁锤给抡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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