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回来时天都要亮,他下马,晨阳就上前呈递帕子。他擦着脖颈上汗,看萧方旭站不远处,示意他过去。他不大乐意,想当没看见。
萧方旭就单臂挂萧驰野后颈,让萧驰野被迫俯下身,接着用另只手使劲揉着萧驰野发顶,把他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鹰呢,”萧驰野好不容易绕出来,揉着脖颈,“你别喂它生肉。”
“你鹰你问干什。”萧方旭走几步,看他还不高兴,转身作势要踹他。
萧驰野连忙跳开,说:“问下!”
都敢玩儿,十四岁以前自己驯马,差点摔断脖子,等伤好,偷着也要跑去继续驯。他十四岁那场仗打得漂亮,回到大境,谁不夸他?他那会儿想要什东西,不许别人给,定要自己拿,不吃不喝也要弄到手。他这种性格,缺不是夸奖,而是骂。”
“当爹是门学问,不及你。”左千秋发妻早亡,天妃阙战以后他浪迹大周,不再续弦,自然也没有儿女。此刻他坐下来,说:“不过边沙近些年人才辈出,阿木尔也有个好儿子,哈森不骄不躁,下手果断直接。”
“阿木尔眼光好,”萧方旭抿口热茶,“哈森最难得是打法不拘格,性格却相当稳重。”
“要是把既明调回这里,”左千秋说,“多少能克住他。”
“不错,”萧方旭稍稍挪动下脚,说,“朝晖跟着既明,把既明打法学得最像。但是哈森原先在跟启东打仗,遇见是与既明同种类型戚竹音,他已经习惯那种节奏,所以你看朝晖,虽然能够遏制住哈森猛攻,却也同时被哈森牢牢钉在北军路。”
萧方旭没理他,摸几下浪淘雪襟,说:“家里边去年新下批马,有匹跟它颜色相反,白里沾黑,漂亮得很。”
“哦,”萧驰野听出意思,“想送给是不是?”
萧方旭瞟他眼,说:“给你?那是你嫂子要留给你媳妇
左千秋笑起来,说:“可是哈森对上阿野,就是针尖对麦芒,即便兵力相等,也以为两败俱伤可能性更大。”
“说两败俱伤是抬举他,现在他根本不是哈森对手。哈森上战场时间比既明还要早,经验是远比天赋更加可怖东西,阿野差得不是星半点。”萧方旭站起来,指间翻转着匕首,盯着对面草编靶,“狼崽打不赢啊。”
左千秋负起手,悠然地说:“辎重将军是个好职位,旦吃透,就能对离北大小兵线、各营强弱甚至是主将性格都如指掌。”
萧方旭用力掷出匕首,钉在靶心。他转头,对左千秋得意地笑起来:“要送给阿木尔件礼物,让他见识下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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