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岭看向罗牧,笑起来,说:“梦正,不必拘谨。同知如今是茨州主心骨,此次也是为解决茶州匪患而来,都是自己人。”
罗牧看着他,目光没有昨日那露骨,谨慎地说:“你怎知道定会来?”
“茶州就这大,许多事情稍作打听就能知道。你那位十四房妾室来头不小,脾气也不小,就爱阒都水粉。你素来会投人所好,为哄得夫人开心,自然会亲自跑趟。”孔岭对沈泽川笑着摇头,“同知不知道,梦正还在书院时,就很得姑娘青睐。他这人又风流得很,没入仕前,就很懂这些。”
罗牧听孔岭谈起书院,才略微放松,说:“读书时很规矩,整日都与你待在起,哪里来风流?倒是你,结交无数,与谁都能称兄道弟。”
他们这说,气氛就缓和些,孔岭带着罗牧入座。
坐。后头跟着乔天涯进来换茶,热热地送到沈泽川手边。
孔岭见罗牧还站着,便说:“梦正,这位就是——”
“同知大人,”罗牧恭敬地行礼,说,“久闻同知贤名,学生罗梦正恭聆垂训。”
“早听成峰先生夸赞罗大人为人谨慎,眼力超群,今日见果真不假。”沈泽川微微笑,“现如今不做锦衣卫同知,免腰牌,没有官职在身,就是寻常白衣,该向大人行礼。”
罗牧岂敢受,天子近臣沈泽川,光是锦衣卫北镇抚职就足够地方州府畏惧。过去锦衣卫联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方外勤,要下到地方查账审绩。沈泽川又与都察院岑愈、刑部孔湫交好,罗牧对他岂止是有所耳闻。他们这种外放地方*员,原本都是历练为主,待出政绩,参酌资历,就能够往阒都提拔,可以做都官。沈泽川手里握就是他们都察考评,还有身家性命。
沈泽川位居
其中关键,从罗牧自称“学生”里就可见斑。
沈泽川又与前头镇抚同知不样,他出身不“正”,生父是中博兵败建兴王沈卫,当年入都是锦衣卫从离北铁骑手里提过去,传闻要处决。可他不仅活下来,还让天琛帝屡次破格提拔,北镇抚职关乎阒都两派,海良宜都肯点头,这人年纪又轻,便更让人忌惮。
罗牧这时才明白,孔岭说有把握,不是幌子,而是真有把握。
好在沈泽川只是说说而已,没有起身真拜。罗牧稍稍平复心绪,不敢坐,垂手站在孔岭跟前,说:“大人亲临茶州,学生有失远迎,马上派人……”
“随同定都侯出都,已是阒都叛贼,大人实在不必客气。”沈泽川吃热茶,嗓子舒服些,接着说,“到中博时日不短,早就想见见罗大人,今日幸亏有成峰先生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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