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搁盆,说:“将军,早饭用馒头和奶茶吧。奶是才从后边调运过来好东西,放不,得尽快喝。叫伙夫用糙茶冲上厚厚奶皮子,你——”
邬子余竖起食指,示意亲兵闭嘴。他听着周围乱哄哄泼水声、脚步声,看着天空,没有听到今日鹰巡哨子声。他听片刻,问:“昨晚巡逻队伍回来吗?”
亲兵正用水冲着脚,闻言仰起头,也看着天空,说:“还不到时辰,从沙三营绕回来,起码要到辰时三刻。”
“怎没有听见鹰巡哨子声?”
“没放出去,”亲兵犹豫下,说,“昨晚咱们到营地,太累,所以没有立即给将军呈
边博营是离北边线上重要补给地,萧既明为让前线兵马保持充沛体力,在离北东南方先后设立沙、沙二、沙三营来做边博营屏障。边博营常年储备着供应前线军粮和装备,这里还有马厩,其中战马是给前线做备换马匹。
早晨天还没有亮,邬子余就醒。他蹲在帐子门口,让亲兵给他往头上浇水,说:“前线打得太猛,睁眼就跑,闭眼就躺倒,已经有半个月没洗澡。”
亲兵给他递帕子,他用帕子抹着脸。
“这两日吃点好,三日后们还要北上,把郭韦礼兵换下来,图达龙旗也叫边沙秃子给掏,这仗已经打到家门口。”
邬子余是离北目前将阶队伍里年纪最轻将军,他原先是王府里近卫,因为吃酒闹事,被萧既明革除原职,放到军营里。他不太能打仗,但是押运辎重、调配粮食很有办法。开春前离北军粮吃紧,他从中博土匪群里骗批粮,给前头交战处解燃眉之急。
晨阳到离北押送粮食,碰头就是邬子余。他这两个月跟着萧方旭,跑得腿都要断,好不容易换到边博营休息,手底下兵已经精疲力尽。
“原以为王爷来,驱除悍蛇部就是轻而易举事情,”亲兵接过邬子余脏帕子,在水盆里淘洗,“谁知道越打越难,边线已经退到沙营边缘,再这下去,边博营得往后迁。”
邬子余用湿帕子擦拭着脖颈,他光着膀子,看向东边,说:“边博营旦后迁,世子在东南方布局就全部作废。这里是边三营能够维持如常作战根源,丢不得。”
亲兵端起盆,把水泼,说:“干耗咱们也耗不起,士兵不谈,这些营地里还有军匠,都是要吃饭。二公子要是没反,待在阒都做个定都侯,这打也就算,可是现如今他弄死皇帝,厥西不再供应军粮,东北粮马道储备也撑不多久。”
邬子余罩着巾帕,在滴水空隙里眯眼看着天空,没回答亲兵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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