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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驰野进屋,迎面就走来个袅娜身影。这丫鬟肤白鬓乌,对着萧驰野盈盈跪下,挽起发髻露出大片后颈,领口开得很低。她微微捋着鬓边碎发,细声细语地唤声:“侯爷……”
萧驰野没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周桂哪还有回绝余地?他们两人净挑弱点下手,软硬皆施,说都是茨州如今最迫切事情,私宴只能到此为止。
周桂亲自把两人送回院中,再与孔岭提着灯笼漫步回来。他愁眉不展,说:“你看着如何?”
孔岭踱步,说:“难缠,两个人都难缠,但他们所言不假。如今太后主政,海阁老抱病,内阁纷争才起,江/青山调任中博布政使事不再那肯定,来日若是随便指派个世家*员过来,茨州好日子就到头。”
“也是这般想。”周桂陷在积水般月光里,沉思少顷,说,“答应得太快,担心他们两人觉得茨州太好拿捏。答应得太慢,又担心他们两人耐心告罄,让茨州失去可以重振机会,这个度实在难把握。”
“欲擒故纵未必能套住萧驰野,”孔岭回首,看着周桂,“这件事情要尽早下定决心,拖得太久,反倒对们不利。”
孔岭说得不错,他们现在还能和萧驰野与沈泽川详谈,那是因为眼下是萧驰野着急过境,顾及着茨州对东北粮马道影响,不能硬闯,也不能翻脸,茨州是占据上风那方。可犹豫时间越久,反而对茨州越不利,因为雷常鸣率领流匪是茨州心腹大患,他如果入境抢劫,周桂就得向禁军求救,那到时候萧驰野就会成为占据上风那方,与茨州高低颠倒。
“看萧驰野不拘小节,应该不是那样坐视不理人。”周桂还在犹豫,“们等等……等等阒都动静吧。”
“你是难得糊涂,”孔岭长叹,“把州性命系在个‘不拘小节’上,可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们若是到时候坐地起价,那就没有今日这好说话。”
“犹豫不决正是因为此事关乎州人性命,”周桂几步追上孔岭,颠袖子,伸出手,对孔岭说,“成峰,自立为王真那好做吗?你想想从前太子,那是真正落千丈。如今离北反,但是各方考虑下来,这场仗哪里好打?对离北也并非全是益处。他们不仅要顾及边沙骑兵,还要警惕启东突进,若是再断东北粮马道,那不就成笼中困兽?活不太久啊!到时候离北自顾不暇,们茨州该如何是好?那不就成任人宰割鱼肉,还要背负叛贼名声!”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再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孔岭语重心长,“你今夜再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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