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听着雨声,在这钩心斗角空隙里微感疲惫。萧既明没做错,离北及时斩杀掉伙夫,防就是被人当作棋子,成为他们铲除异己垫脚石。
不,也许不只是垫脚石,而是确实想要借着这次兵败削减离北军权,把直以来握在萧
头,他要掐断魏怀古退路,只能让这案子绕开三司会审,落在锦衣卫——落在沈泽川手里。
“魏怀古,”沈泽川摆弄着搁在小几上腰牌,沉色想须臾,说,“他既然已经拦下飞驰驿报,就是不想传到御前,可他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这其中总要有个理由。”
萧驰野想起昨夜明理堂里魏怀古,说:“他昨夜确实反常,依照他脾性,应该百般推卸责任,或是从户部挑个替死鬼出来顶罪,可他昨夜不仅没有争辩,还有问有答。”
沈泽川指尖“喀嗒”声停下,他说:“白马州去年丰收不假,现在军粮被以次充好,那这大批粮食去哪里?”
萧驰野扯下帕子,攥在手中,说:“谋财才要害命,这批粮食若是从白马州出发,走河州水道,就能绕开阒都通到中博,挂上商牌当作民粮高价出售。”
“年前就有江/青山要去中博担任布政使传闻,如果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那事情就清晰。”沈泽川抬眸跟萧驰野对视,“厥西布政司里有人直在勾结富商倒卖军粮,从前是因为江/青山坐镇严查,所以都是小打小闹。可是今年江/青山要调离厥西,他年后就入都述职,要走都察待审流程,无法再监管厥西统筹军粮事,给对方留下空子钻。只是没人料到他们这样大胆,还敢用霉物替代。”
“能吃得下这多粮食人寥寥无几,”萧驰野眼神深沉,“没有自己商队买卖,决计不敢碰。”
“奚鸿轩。”沈泽川缓缓说道。
“奚鸿轩。”萧驰野肯定地说,“他死,不是你缘故,而是他已经成为会牵扯到别人弃子。魏怀古在坍塌案里想方设法地要奚鸿轩顶罪,是不是因为他们俩人私下已经做倒卖军粮买卖,魏怀古担心奚鸿轩受到严查,所以心想要他死。”
沈泽川又沉思片刻,说:“不错,奚鸿轩确实说过魏怀古是为钱,他当初那快就答应给魏怀古钱,说明他深知魏怀古为人,认为魏怀古会这样做。若是如此,奚鸿轩已经死,魏怀古没必要再冒这样大风险继续做。疑心这次不是魏怀古自己做,但他因为先前勾当落把柄在别人手中,所以他见到驿报,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当作枪,跑不掉。他这样不争辩,极有可能知道对方是谁。他此刻是想学花思谦,用他条命,替魏家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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