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漼山直觉这其中有问题,飞驰驿报哪能这样随意处理?分明就是拖延时间!他胸口扑通扑通地跳,退出去后没回办差大院,掉头就提着袍子往锦衣卫当值处跑。
路上晒得厉害,梁漼山气喘吁吁到地方,连口水都不敢喝,又急忙进院子,求见沈泽川。
“什事?”乔天涯把他带进去,“大人怎专程跑到这里来?”
“急事,急事!”梁漼山顾不得跟乔天涯解释,入内见到沈泽川,赶忙说,“大人!卑职有要事相谈!”
沈泽川让乔天涯看茶,搁公务,凝目说:“怎?”
所以梁漼山对着他,即便不自称“卑职”,也得自称“学生”。
梁漼山也热,但他们待在办差大院,要讲究官仪,不能随意脱衣,否则遇见都察院言官,又要挨顿骂。他用帕子轻轻擦拭额头,点头说:“卑职谨遵大人垂训,这账目,定字都不敢忘。”
潘蔺又叮嘱些别事情,他还要去礼部核对些明细,便出门上轿走。
梁漼山受着沈泽川和萧驰野知遇之恩,办事从不敢马虎,当下就要开始对账。他坐着没片刻,听着外头突然闯进个人。
这会儿晌午,办差大院也没什人。梁漼山匆匆下阶来迎,见是个面生,便问:“兄台找谁?”
梁漼山也不敢坐,用力缓气,说:“适才卑职在户部办差大院接到封飞驰驿报,是从厥西白马州发出来,关系东北粮马道!卑职把驿报送上去,却迟迟见不到尚书大人面。这东西与离北千丝万缕,大人,怕是上个月发给离北军粮出事!”
沈泽川立刻起身,说:“去禁军办差大院,把此事告诉侯爷!上马,就说锦衣卫办差,路策马跑过去!”
军粮关乎离北这年战事,魏怀古若是真拖着不报,肯定是其中出他没办法力承担疏漏。军粮筹备虽然是厥西白马州办,但
这人汗流浃背,将文书股脑塞给梁漼山,说:“卑职是东北粮马道上驿官!大人,这是前夜从厥西白马州发出急报,带着厥西布政司符验,十万火急东西!”
东北粮马道!
梁漼山听见这名字,便知道是关乎离北大事。他接东西,急声说:“怎传到户部来?离北切事宜都算军报,该递交给兵部啊!”
“这是从白马州发出来急报,”这人说,“挂正是户部牌子!大人,快呈到尚书案头,这耽搁飞驰驿报后果你都担待不起!”
梁漼山当即夹着文书就往里走,急匆匆地赶到地方,却扑个空,没见着魏怀古,但见着魏怀古侍从。侍从把东西接,也不着急,只让梁漼山先回去,晚些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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