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桃兜着本子就跑,晨阳从后边上来,对萧驰野低声说:“主子,薛修易在里边待不久,他还等着见姚温玉,咱们过去吗?”
“去,当然要去。”萧驰野回眸,眼底冰凉,“薛修卓在泉城丝的事情上给我埋了把刀子,我得回份大礼。你叫人再上几壶好酒,这个薛修易大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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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狱受孔湫主理,管得严,奚鸿轩递不出去消息,好似与世隔绝。他越等越焦心,一夜醒后,发觉自己被隔离看押,换了间没窗的屋子。
“怎的突然换了地方?”奚鸿轩因为肥胖,无法自如蹲身,只能略微弯腰,从空隙中冲外边送饭的狱卒说,“大哥,大爷!好歹给个话么。”
萧驰野稳坐椅中,转了几圈骨扳指,把他俩人的心都抓紧了,才说:“这不好说,我看皇上也在犹豫。”
费适随即说:“圣旨没下,事情就有转机。侯爷如今是真正的天子近臣,这件事,还望侯爷能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
“我不会为潘大人美言,”萧驰野见他们俩人变了神色,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只会坦率直言,大人有才又有功,即便有些小过错,也不至于杀头流放。这事等我明日进宫,再与皇上说一说,若是能行,那赦令出不了四日就该到府上了。”
潘蔺大喜,起身时竟红了眼眶,又不敢僭越碰萧驰野,只能揪着自个儿的衣袖,插秧似的跪下去,说:“多谢……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骨津快扶侍郎起身,”萧驰野笑说,“这是我该做的,侍郎不必放在心上。今日回去后,嘱咐潘大人好好休养,国事政事,将来需要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狱卒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打开挡板,把馊饭剩汤推进来,夹起托盘就走。
“欸,兄弟,留步!”奚鸿轩提高声,“我这兜里还装着些银两,看这几日你也辛苦,不如拿去
费适心直口快,说:“往后侯爷有事,只管吩咐!承之,走吧,咱们回去给大人报喜!”
潘蔺一谢再谢,对萧驰野诚挚地说:“往后侯爷有事,只管吩咐!离北太远,我恐怕顶不了用,但是只要在阒都,侯爷说一声,我潘承之必定竭尽全力!”
萧驰野道:“何必这样见外?不过我听到你说潘大人找人画过阒都官沟图,我这边也正在为官沟修补的事情发愁,还请你替我问一问潘大人,能否把图纸借我一阅?”
潘蔺说:“不必问,待我回去,马上差人送去侯爷府上。”
萧驰野又宽慰了他一番,看着骨津把人送下了船。他听了会儿画舫笙乐,回头对丁桃说:“喜欢什么吃什么,叫厨子尽管做。你吃完了备点甜辣的菜,再叫厨子仔细烧几条鱼,给你沈公子送过去,不要惊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