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讲,你前些日子冒雨出都,”李建恒身着明黄常服,从桌上拣些果脯,分给萧驰野半,“干什去?”
“校场挨着枫山,下雨就担心。官沟事情才过去没几日,那夜赶着去瞧瞧。”萧驰野似是没留意李建恒派人盯着自己,笑说,“那校场皇上也知道,砸禁军不少银子,要是给冲坏,那两万人就得去跟八大营凑合。”
“你要是带着禁军去八大营校场,户部明儿就会给你拨款。”李建恒往嘴里丢着果脯,说,“这些日子可算是看明白,他们就是防着你呢,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
萧驰野自嘲:“都是办差,他们哪来那多心思?”
李建恒想起上回萧驰野在朝上被人围攻事情,立即说:“他们肚子坏水,还鬼得很。做事吧,个个把话讲得漂亮,实际上专门给人下套。别说你,就是朕,他们也照样敢哄。这次要治这个潘祥杰,他自个儿差事没办好,差点害死朕,你猜怎着?昨晚照月郡主就进宫去陪太后。太后明事理,说自己不管朝政,才把她给打发。你说她个马上要出阁姑娘,哪懂这些门道?还不是赫廉侯强迫,他们两家是姻亲呢!”
这两个字里。”
萧驰野沉声而笑,猛地翻身压住他,与他抵额相对,说:“要不要?”
沈泽川腰酸背痛,缓劲时捏捏萧驰野后颈,沙哑地说:“给不给?”
萧驰野俯首吻他,拉高被子。
***
萧驰野随着李建恒下阶,在那新冒芽枝条下边走,他说:“皇上打定主意要严办潘祥杰吗?”
李建恒说:“那自然,决计不能轻饶他。岑愈那边上折子,里头夹着低洼区灾民图,太可怜。朕做皇帝
那夜雨后,阒都转热。
内阁要求革去潘祥杰工部尚书职,都察院连参潘祥杰十几本,每日朝堂争辩吵得李建恒耳朵疼。
原先魏怀古等世家重臣都是抱团取暖,不会轻易舍弃谁。诸如傅林叶那样人,最后也仅仅是降职罚俸,没有流放出都。花思谦倒台之后,内阁元辅由海良宜来坐,虽然他重用世家出身薛修卓,却也连续提拔好些个寒门末流,其中以孔湫最为显眼,双方明里暗里地较劲儿。然而此次事关重大,不弹劾掉潘祥杰,那就得弹劾掉魏怀古,官沟堵塞事情铁定要个人出来担责,这次根本找不替死鬼。
就如今局势来看,户部显然比工部更加重要。对世家而言,干苦力可以丢,管钱却定要留。不仅潘祥杰要革职查办,就连他做户部侍郎嫡长子也要停职待参。
李建恒在朝堂上不再轻易张口,他散朝后叫萧驰野,两个人道游园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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