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博兵败案还没有结果,”萧驰野匿在昏暗里沉默少顷,“你就这笃定是他们做?”
“这是笔烂账,”沈泽川说,“们把中博兵败案翻来覆去地看,想要追究是谁错,但这其实根本不是个人能左右事情,并且兵败案里有件事情,到今天也没有人能想明白。”
萧驰野说:“为什。”
“不错,为什。”沈泽川说,“边沙入境,大家全部元气大伤,中博死数万人只是时问题,后续接踵而来难题还有中博六州将要空缺许多年税银。人口怎回迁,田地怎重划,被屠净城镇该怎修补,国库承担不起,中博因此变成国之窟窿。最难还是守备军重建,没有足够兵力,中博就还会再被击破。离北和启东援兵能支撑多久?这直接关乎到阒都安危。这些问题在中博兵败前没有人想到吗,还是想到才这做
使他寻求别家联盟,但你又把风声透露给,是要做出反应,利用八大营实权职位诱惑其余几家不要跟着奚鸿轩混。这叫什,纵横捭阖之术?全凭言辞挑拨,让八大家联盟不成是小事,留下嫌隙才是你要做大事开端。”
沈泽川看他眼,说:“你就因为查到东龙牙行背后人里有奚鸿轩,所以想出这些?”
“蛛丝马迹,”萧驰野说,“你擦不干净。奚固安在刑狱时,奚鸿轩卖他那条命换得差职,想来也是你主意,否则奚鸿轩不会对你言听计从。”
沈泽川拿帕子拭手,想片刻,说:“能让他言听计从人不是。”
“原本以为你急着上来,只是为更方便查中博兵败案。”萧驰野又倒酒,说,“谁知道你胃口这般大,分裂八大家于你有什好处?你知道阒都外围八城环绕,他们是远比李氏更加悠久存在。你看看花思谦,猎场谋逆那样大案,太后照样安然无恙。你怎可以妄想凭借个人力量来分化他们?你扒开这阒都云烟好好看,他们已经在地下盘根交错,屹立数百年。”
沈泽川彻底停筷,他端坐时有种要开始清谈意思。他并不恼怒,他甚至非常平静,他说:“只问你件事。”
萧驰野顿顿,说:“请讲。”
沈泽川说:“直以来花家与萧家相互掣肘,南林猎场使得花家呈现颓败之势,萧家占据上风,但是你赢吗?”
萧驰野捏紧酒杯。
窗外天已昏暗,屋里还没有点灯。沈泽川临窗而坐影子很瘦,他说:“你很快就察觉,自己要面对不只是个花家。也许开始你还可以安慰自己,他们只想要八大营,但你想想中博六州,你就能明白他们想要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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