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既明是厉害,可他威风在边陲。”沈泽川撑着首,隐在阴影里眸子看不清,他给奚鸿轩最后把火,“阒都是你们地方,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想要萧二自顾不暇,法子多得是。”
奚鸿轩陷在沉思里,竟没觉察沈泽川说是“你们”,而不是“们”。他问:“什法子?”
沈泽川无声地笑,他说:“萧二势,全依赖于皇上信任。他们兄弟多年,吃酒日子那快活,又有救命之恩,所以时半刻确实没法子。但是情谊这东西,就好比秋露挂枝,日头足,晒晒就没。”
奚鸿轩看着沈泽川,又记起雨夜纪雷,刚才咽下去山肴野蔌在胃里搅动。他强撑着没露出形,笑说:“你既然胸有成竹,便说吧。”
沈泽川离开后,奚鸿轩又躺回藤椅上,让人撤桌子。他翻身艰难,须得人扶,这会儿无端觉得闷得慌,让人把窗子开。
“个人,活二十多年,早已定性子,如果仅仅为着几句话便能痛改前非,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难事。”
奚鸿轩顿筷,说:“你意思是……”
“海良宜是君子中君子,”沈泽川搁筷,“是澄澈见底水,他遇着当今圣上,就好比水挨着热油,迟早要炸开迸溅。薛修卓已经到这个位置,怎不愿意更进步?内阁,他又不是没资格,此刻中枢缺就是人才。”
奚鸿轩沉吟不语。
沈泽川说:“如今外敌当前,八大家怎还能分而散之,各自为政?你已经做奚家主,所谓风水轮流转,机会已经到手跟前,你要放过不成?”
薛修卓
奚鸿轩也搁筷,他用帕子拭着汗,看向沈泽川,说:“你要联通八大家,携手对付萧二?”
沈泽川说:“萧二只是其中之,如今文臣得宠,连带着太学也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态,不出几年,寒门庶子纷纷入仕,到时候八大家混惯日子贵子怎办?若是寒门成势,新贵崛起,二少,八大家可就不再是‘八’大家。”
奚鸿轩说:“即便如此……也太棘手。且不说别,那姚温玉是绝不会同意,他是海良宜亲传学生,这些年游学大江南北,结交才子贤士数不胜数,他决计不会与们联盟。”
沈泽川笑道:“八大家,只说是八大家,没道理就是这八大家。姚家不成,换个就是。”
奚鸿轩不吃,他推开椅子,在屋内走动,半晌之后,看向沈泽川:“可你有什办法让萧二不要动?他要为皇上保驾护航,就不会对此坐视不理。若是仅仅他个,那也不怕,可他后边立着是离北铁骑,有萧既明在,萧策安既碰不,也伤不得,太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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