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也是败!萧既明打胜仗,不是立刻就赔弟弟吗?往后他赢场,便险分。这次赔是弟弟,下次便可能是他妻子,他父亲,乃至他自己。”
广白多半是边沙伯陆平烟儿子。陆平烟后来虽镇守边郡大漠,可他早年是离北出身,与离北王萧方旭是拜过把子好兄弟。这陆广白若有姐妹,定会做萧家媳,是不是?”
“是。”沈泽川滴着汗,说,“陆广白妹妹,正是离北世子妃。”
“那哪里来两大兵权。”齐太傅说,“有这层干系,陆家就是离北押在启东五郡钉子,里边浑着呢。况且阒都还有八大营,八大营之下还有禁军。八大营虽然人数不及离北、启东,名声也不如他们骁勇,可你要记住,阒都才是大周心脏,他们捏着是帝王命。”
齐太傅掂量着戒尺,扒过葫芦,嘬几口酒暖身。
“你还要记住,锦衣卫虽然不能称‘兵’,其趁手程度却远超于‘兵’。帝王用兵,要佐以名臣悍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抓得太紧,恐难成器;你放得太松,疑将成虎。这尺度难以捉摸,须得对症下药,通达应变才好。然而锦衣卫却截然不同,他们就是帝王座下凶犬,那锁链由帝王人牵着,是松是紧,是宠是弃,全凭帝王喜怒。这样刀,这样狗,换作是你,你喜不喜欢?”
沈泽川强撑片刻,说:“喜欢——便会纵性!宠信太过,必成祸患。”
“你哥教你不少。”齐太傅说,“没错,你且记住,你要记牢!宠信太过,必成祸患。亲贤远佞虽是贤德之道,可是身处其中,黑白交错,怎能永远分得清谁是贤能,谁是*佞?何况即便是贤能君子,有许多事情,也做不得。但是*佞可以,小人可以。帝王久居大内,要懂制衡之道,要兼听众臣群声。你看,有锦衣卫,便有东厂;有离北,便有启东。”
齐太傅顿少顷,又说。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你知道此番萧家为什恨沈卫?不仅是离北经此战无可再封,其根本是萧家再战,败也是败,赢也是败,他们已经到头。”
沈泽川说:“赢也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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