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动,只纤手掀帘,娇颜慵懒地看朝晖眼,对里边人娇嗔:“大人,寻您哪!”
纪雷也是宿醉才归,大马金刀地坐在轿中,对朝晖说:“朝将军!有事?”
朝晖只盯着那为首锦衣卫,说:“无事。听闻昨夜公子是与大人道吃酒,大人才归吗?”
纪雷笑道:“原是担心二公子!今早睁眼,公子便回府。是世子在寻人吗?”
“是放心不下。”朝晖行礼,“惊扰大人。”
朝晖说:“听说能值晨班,不外乎是銮舆司、擎盖司,以及驯象所。”
佥事按照所名细细排查,过半晌,转身对朝晖说:“将军,今日当值没这个人。替您在别处看看?”
朝晖轻轻合上手中册,说:“不必,自去找他。”
朝晖出记档房,天色方亮。他沿路而返,大步流星地往宫外去。
神武大街新扫过积雪,但是路上滑,来往送权贵轿夫们也不敢莽撞,把路走得小心,力求个稳当。
家,听他那脚,分明是想要这小子命。可人如今活得好好,他怎能不起疑?”
“他若无心,便不该说第二句。”沈泽川想起那脚,心有余悸。
“糟。”葛青青跟着色变,说,“怪草率,这可如何是好?人怕是已经在路上!”
沈泽川转向齐太傅:“无妨,先生既已猜到,必定有对策。”
***
“无妨!也才从里边出来。”纪雷摆手,“方才是谁顶撞将军?快给将军好好赔罪。”
为首锦衣卫单膝而跪,对朝晖说:“卑职葛青青,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将军,甘愿受罚!”
朝晖没看错。
那刀侧挂腰牌上,果真写是葛青青
朝晖经过轿,瞥见抬轿人身佩腰刀。谁知就是这瞥,却让他皱起眉。
“且慢。”朝晖拦下轿子,说,“这是接指挥使轿子?”
抬轿果然是锦衣卫,带头颔首,说:“知道咱们接谁,还敢拦路?快快让开!”
朝晖抬手露出自己离北腰牌。
锦衣卫颔首,说:“得罪将军!”
朝晖到锦衣卫所司,同行佥事虽与他同级,却不敢拿乔。引着朝晖路到记档房,说:“朝将军要查什?这儿是今日十二所值档。”
朝晖不苟言笑,捡起册子翻看下,说:“禁中巡视多辛苦各位锦衣卫弟兄,前几日得位名叫葛青青百户相助,今日特来酬谢。他今日轮值吗?”
“十二所百户庞杂,都在里边。”佥事说着移步到墙边,那上边分划清晰地挂着十二所当值排册。
但是这东西朝晖就不能碰,那是禁中忌讳。
佥事问:“将军可知他是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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