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什?赶紧跑啊!”
弟子把拽住陶致,说:“不成!九天门生要顶血海,万不能把百姓留在后边,你要跑,先撤百姓再跑!”
陶致想也不想地给弟子脚,将人踹翻在地。他扯正衣襟,慌慌张张地跳下阶,骂道:“你他娘有毛病吧!这来得及?人都饿几个月,脚软跟面似!血海冲就算超度,让他们能顶会儿顶会儿!回头请个长生牌供着就算尽心!”
他话音方落,便见屋舍之上血雾瞬涌,贪相凶相已探身而来。那墙壁别说让血海冲,就是叫邪魔轻轻吹,已经塌完!血浪翻出数丈高,接着猛覆而下,街市刹那间陷入血色,邪魔滚滚游出,人已经饿得等死,当下连声儿都不及出,就被邪魔撕成破絮。
陶致吞咽着唾液,骂声娘,飞奔出院直冲向黎嵘和净霖马。
躲得远,琳琅那个毒娼妇却近在眼前,叫你办事儿,你办成没有?”
“哪能不成,为您出气!”侍从挨着陶致耳,说,“这玩意只要照她身上洒那点,谁也察觉不。但是发作起来可厉害着呢,必定会搅得她灵海颠倒,逆蹿气脉!到时候她就半废,您想怎样,那还不是就怎样。”
陶致笑笑,不留心扯到嘴角伤,他又嘶几声,彻底瘫下身,说:“这都什鸡巴烂事,不过是玩几个人,命又不是逼没,是他们自个儿作践掉!到头来尽栽到头上,还指望给他们偿命,呸!这些个下贱胚子也敢想!”
侍从连声附和,两人又说会儿荤话,听着外边急匆匆地进来人。陶致还以为是黎嵘回来,吓得滚爬起来套着衣服就往枷锁里钻,钻半,那门已经被撞开。他再看,哪是黎嵘,就是个普通弟子。
“敲断你腿!毛毛躁躁干什!”陶致松气,蹭着衣拔手。
这等
弟子淋过雨,擦把面,哭声说:“烽火台八百里急报!东边全部沦陷,血海浪势横穿烽火台,邪魔已经到咱们墙外边!”
侍从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撞得桌椅晃荡,惊慌失措道:“都到、到墙边?!”
陶致也是惊,却不着急。他晾着膀子磨磨蹭蹭地披上衣,说:“怕什?年前才修城墙,虽然比不苍帝铁桶壁,却也能顶个把时辰。黎嵘还在这儿呢!”
谁知侍从已经捶胸嚎啕起来,他悔不当初地喊道:“公子爷啊!你怎就给忘!那城墙修时候,你为要那点银钱,硬是将里边扒空!留就是个空墙壳!别说顶个把时辰,只要浪潮撞,整个城就淹啊!”
陶致呆片刻,针扎似蹦起来,连腰带也不系,套上鞋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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