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生出许多不安来。雨夜
潮湿也让人烦躁，无形鬼魅环绕在周围，哪里都是苍茫深雾。他揪着苍霁衣角，在指腹间搓出皱，又搓成卷。
“不要便不要，衣裳都要给你搓烂
。”苍霁坐起身，说，“待会儿叫
光着屁股走吗？”
净霖忽地逼近，眼眸清明，问:“你在北边出什
事？”
苍霁不躲闪，反而更进
步，说:“你想知道？”
净霖点头，苍霁说:“让咬口。”
“你呢。”净霖忽地问道。
“身为妖物，放浪无羁，鬼神都不惧怕。”苍霁闭眼吻吻净霖掌心，说，“你听闻过龙逆鳞吗？”
净霖说:“苍龙喉下生月牙，色如白玉，虽其有吞天纳海、叱咤风云之能，却系要害在此点。听闻轻易不现人前，因为他称帝君，与真佛平起平坐，现世时万众匍匐，无人胆敢细看。”
“不错。”苍霁睁眼，“此为要害，触之便怒，谁也碰不得。”
净霖颔首，莫名地眨下眼，说:“与他无仇，不会去碰。”
吗。”
净霖说:“他们都会与说假话。”
“不错。”苍霁盯着他，重复道，“他们都会与你说假话。”
乱雨纷落，深夜寂寥。净霖渐渐后靠住身，寒凉是从心底蹿起来蛇，绕着他脖颈游转。净霖抬手压住眉心，喉结在空中不安分地滑动。
是谁？
净霖捂着脖颈，说:“你总是留下痕迹。”
“圈地盘啊。”苍霁失笑，“还没占完呢，后腰、屁股，还有腿侧往后都要咬个遍。”
净霖本来腔急躁，让他不紧不慢逗得荡漾。不禁退退，觉得自己又中
苍霁无端地笑起来，他扣着净霖后颈，眼里却冷静片。
“与他们不同。”苍霁眼睛既深又黑，他说，“你就好比是逆鳞。你活着，便活着，你就是命。所以往后不论事有多艰、命有多难，都要你活着。”
净霖闻声悚然，正逢雷声震，他不由地攥紧苍霁衣，说:“不要这般！”
苍霁笑，爱惜地揉揉他后脑:“整日说着不要，惯会在这里撒娇。”
净霖滞，说:“不要。”
除血海，兄弟中还藏着谁也在野心勃勃？他要做什，他想做什？
“啪”声，净霖头猛地被拢向下，他倏地清醒，定定地看着苍霁。
苍霁说:“心乱则神涣，惊疑不定最易中招。你修剑道，不论来日发生何时，都要抱守元心，坚定不移，记下吗？”
净霖说:“心觉迷茫，已入疑境。”
“万事皆有水落石出那天。”苍霁碰碰净霖额，说，“哪怕天地颠倒、血海崩流，只要你仍筑剑道，便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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