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泉滑身归鞘,对苍霁毫不抗拒。因为净霖身躯之内蕴藏着股炽热龙息,正是出自于苍霁。他俩人阴差阳错之下春梦宿,又因为药物而使得两者灵气水乳交融,眼下别说苍霁抱着他,就是当真再做点什,咽泉也不会出鞘相阻。
苍霁入内,几步便绕去内室。他将净霖置于床铺上,触摸掌心,皆是冰凉片。又见净霖眉间紧锁,鬓边已然浸都是冷汗。
苍霁抄椅子,坐在侧,稳身不动。净霖汗水津津,逐渐连身下被褥也浸湿,好似寒冰融化般。他呼吸越来越浅,最终竟似如停止。
渡境如闯鬼门关,成与不成,全在自身。净霖多年修道,以往渡境皆顺理成章,具是因为他心如止泓,剑意灌身,故而屡战屡胜,能够势如破竹。但所谓臻境便是要归塑本相、摒弃杂念,净霖如今南下急切,所持“心如止水”四个字也不能与从前相提并论。
净霖不觉危机,他神识游于灵海虚境之内,见那“门”已大开,他却入艰难,是他此刻道义不纯,还是他如今剑意消减?
而行。
“前辈!”他急声说,“七少入定渡境在即,留在此处太危险!血海已将覆涌城内,等该如何抵抗?”
“阿弥陀佛。”苍霁却突然笑起来,显得分外平易近人,与方才徒手砸妖煞神样迥然不同。他说,“真佛慈悲,殊冉受得梵音沐浴,虽曾失去慈心,却到底良心未泯。他已被净霖劝服归顺,自去城前抵拦邪魔。墙壁有净霖灵符加持,血海也漫不进,来你且带人守好城门便是。”
弟子大喜过望,赶忙双手合十,对这净霖拜几拜,说:“临松君大能!这便去驻守城门。不过七少渡境不易,前辈可知他何时能醒?”
“看他如何重塑本相。”苍霁说,“劳驾预备间独院,无须人来侍奉,保持清水通畅即可。”
净霖自省许久也不得要领,他绕门而行,身体被灵气鼓动地阵阵作疼,好似绷于弦上,却又飞掷不出。灵海已经满
弟子即刻应,又道:“可是此刻咽泉不容等靠近半步,这该如何是好?”
“离他远点便是。”
苍霁说罢越过弟子,只见他跨进刀痕圈内,咽泉顿时鸣声大作。苍霁屈指轻弹剑柄,使得咽泉晃几晃,竟就消声静音。他沉身抱起净霖,弟子见状也欲上前,谁知咽泉霎时划刃削风,插在他足前,不许他靠近。
弟子目瞪口呆,苍霁抱着人,对他说:“你只需将院子指给,自去。”
苍霁端着净霖,这已是第二回抱在怀里,却摸着比上回要硬得多。净霖体内正在风起云涌,身陷在苍霁臂弯里,若不是耳力得,连他呼吸声都要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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