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血海救人已是异想天开,何不再想大点。”苍霁说完自顾自地摩挲着鼻尖,又说,
苍霁在侧净手,说:“城中半都是伤患,撤离绝非易事。”
净霖嗯声,待人离去后,方才就着水和苍霁起净手。他洗着指节,口中说:“你会画”他罕见地犹豫,“会画龙吗?”
苍霁立即道:“天底下没有比画得更好人。”
“有种咒术叫做画神术,西途城颐宁精于丹青,最擅长此道。与他虽然关系平平,却得过他几句点拨,故而对此道也颇有涉及。”净霖顿少顷,说,“伤患不易撤离,劳烦哥哥画条龙,自能让它驮人凌空。”
苍霁反问:“既然如此,何不自己画更加妥帖?”
桉,你敢不敢去?”
此时已是深夜,此城之外血海正在弥漫,若不留神,必定会陷入血海之中,尸骨无存。晖桉双眼已毁,净霖说得任务简直是强人所难。但是九天门立世之言便是“肝胆”二字,哪怕只有人活着,身先士卒也不能是普通凡人。
晖桉叩首:“谨遵君上特令,必不负今夜所托!”
“带着咽泉。”净霖抛出佩剑,“见咽泉即如见,沿途邪魔不敢枉自出手。此马自会识道而行,你只需将话带到。”
晖桉接剑背上,背后便马上被寒意侵蚀。他扶身上马,调头便要走。
净霖却将指节处揉得通红,不答此话。
“画龙不难。”苍霁稍作思量,“只是待他传到口信,血海已漫过此城,周围皆是恶相邪魔。画出龙招摇过市,反倒不妙。”
净霖说:“城中人多,小兽难载。”
“画头巨牛。”苍霁打量那直立符障,说,“堪比邪魔大小牛,你以灵为缰,将符咒塞于底下,索性将这整个城都拉走。听闻你那日说,如今中渡粮食告急,见这城中北角还有完好无损粮仓,留下来岂不可惜。”
便是净霖也怔怔:“个城?”
苍霁忽然轻拍把晖桉后背,说:“兄弟,西边妖怪不少。不过咽泉在此,你便放心奔马就是。”
晖桉应声,猛地奔策而出。他出城门,便听身后四道轰然重砸声顿时响起。青芒画符,四面高耸巨符将已临于血海边沿孤城围得水泄不通。
时不待人,今夜每刻都宝贵万分。
晖桉紧咬牙关,他于漆黑之中全力奔马,朔风呼于颊面,邪魔号叫响于两侧。他看不见,便只能将切系于青骢马,除狂奔狂奔再无选择!
净霖实在爱干净,苍霁与他同行几日,已将此性摸得清清楚楚。他又偏冷,故而不喜人近,也不喜人碰。然而此刻他便席地而坐,那光洁指尖穿过他人被撕咬至腥烂手臂,还能绕出个又快又细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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