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时忍不住垂伏半身,已经是汗如雨下。他说:“不曾料得改命便是抵命命抵命,抵竟是曦景。”
“即便不是左清昼,也会是别人。”苍霁垂看他,“别人便可行吗?”
苍霁看着楚纶,却好似看见冬林案子。府衙拿下钱为仕时所言与今日楚纶如出辙,若是钱为仕真沦人畜,对草雨做什,便是罪大恶极事情。可将草雨换成别人,换成个孤苦无依女孩儿,便能行?杀左清昼是不对,那杀另个素未谋面人,便是行?
苍霁想着,竟笑出声。他忽觉得百无聊赖,兴趣索然,好生没意思。他转目看向净霖,说:“在外边待你。”
说罢打帘而出,站在檐下靠柱不提。
楚纶脱离困境后急忙去摸乐言,笔妖躺在手中不动不响,他唤几声不得回应,不禁急得咳声剧烈。
“神君!”楚纶掩唇快声说,“神君救他命,愿为神君肝脑涂地!”
净霖只将苍霁手臂抬起端详,见他鳞片覆划痕,是适才冰刃飞割,心中不禁对晖桉另眼相待。
楚纶见净霖充耳不闻,便知他要什回答,当下说:“告诉命谱事并非神仙,而是只画中妖!”
“你且细细道来。”净霖盯着苍霁划痕皱眉,“乐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
净霖出来时已过半个时辰,苍霁正蹲在阶上,借着晖桉下残雪,给石头小人捏个相同大小雪人。石头捏着雪团,堆个更小锦鲤。两只头对着头,齐捧腹大笑。
净霖见苍霁眉宇间不虞已除,玩心不减,便
“这伤痕平常。”苍霁偏头揣摩着净霖神色,说,“你怎愁眉不展?”
“醉山僧三次与你交手,这是降魔杖都击不破鳞甲,今日却在晖桉三箭之下划出痕迹。”净霖指腹抹净鳞,显然已怀疑到别处去,只是他不肯在这里说得太多,故而苍霁会意没有追问。
楚纶知趣不听,而是接着自己话说:“天嘉九年,归于东乡游学,经过座寺庙,见其中所奉者非神说也非神像,而是幅画。”他忍下咳意,说,“画中人形貌举世无双,手持折扇,有点石成灵,拨枝化春神通。”
“东君。”苍霁也皱起眉。
“不知他什来头,只是借宿庙中,深夜苦读时闻他声动,竟能脱下画来于攀谈。他见病气缠身,便告诉,命将断于天嘉十二年,想要破此劫,须与刘承德相识,笔将成为契机。”楚纶说到此处,停顿须臾,“当时已与曦景相识,便问问。画中人说们追查案子涉及圣上,京中百官卷入甚多,单凭曦景人之力也难以根除,若是两人合力方能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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