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陈老头坐内室觅烟枪,临窗说,“他敢报官,就说他玷污草雨。他平日不就爱和稚儿块吗?那多人看着呢,口咬死,看他怎翻身。”
“对!”陈老太在铺上合掌,“还能叫他赔着银钱,官府盯着,他敢不给!”
“穷酸书生有几个钱。”陈仁轻蔑地吐唾沫,对周氏说,“赶紧啊,把草雨弄屋里去。”
周氏不情愿地扭身,她扯着草雨出柴房,在新雪上踩溜脚印。周氏掀开帘,将草雨推上榻,
“多添个人就多烧块炭,在外边办完再进来不就成吗!合着最后还要给气受。”她说着又拉扯草雨头发,骂道
“你又什好人?也要报官!告你用糖哄骗侄女,哄她做着不干不净勾当!道貌岸然伪君子!老子非得告得你身败名裂!所以你去啊,去啊!”
陈仁拖着钱为仕几步跨到院门边,掀开盖住缸盖,将钱为仕头塞进水里。他敲着钱为仕后背,说:“告啊!”
钱为仕在水中呛声甩头,陈仁提起他,说:“给脸不要脸。”
音落又将钱为仕掼进去,钱为仕埋在冰水中,呛得无法呼吸。
去死吧。
雨看他,便吐着嘴里瓜子皮,对草雨说:“呸!”
陈仁继续动作,说:“过几日卖,便没!赶你下个爹来之前,先叫受番,不枉养你这些年。”
草雨失声哭喊:“冬叔”
陈仁掐着她脸颊,正欲俯身,便听背后声,bao喝。
“你做什!”钱为仕手脚并用地翻过墙头,夫子捡着条柴,对陈仁挥舞道,“你做什!你是畜生吗?滚开!立刻去报官!”
钱为仕紧紧地抠着缸沿,不断地不断地重复诅咒。
去死啊!
几千里外尸气鼓动,露出罗刹鸟眼睛。
钱为仕被扔在地上,他咳着水,双目无神。天已经彻底昏暗,风雪骤起,扑打在脸上,他念着:“死啊”
陈仁踹几脚,周氏下阶看人,忧虑道:“人都半死不活,赶明儿正报官该怎办!”
阿鸿见钱为仕,马上缩回头去。他吮着兜里唯剩糖渣,想着待会儿要问夫子要糖吃。
陈仁泄气地“啧”声,兴致索然。他重新提上裤子,钻出柴房,边系边对钱为仕笑:“做什?夫子没长眼。你来家做什?私闯民宅,还要告你呢!”
钱为仕喘息急促,他咬牙冲上来,棒打陈仁,说:“你做什人?你不是人!”
陈仁轻松将他推倒,截棒,转而抽在钱为仕身上,说:“是你爹,你还管到老子头上?”
陈仁下手狠重,打得钱为仕蜷身爬不起来。他踹翻钱为仕,绕圈,掂量着棒,棒抽在钱为仕侧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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