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累,尽数送进来刘三来怀里。刘三来抱着沉甸甸金子,眼泪都要挤下来,足足磕十几个头谢赏,才抱着金子退出来。那原先引他进来小厮再引他出去,赖子早等着,两人见金子,俱是眼红激动。
但这东西不好带出去,这多总不能抬着。刘三来问这小厮借个方便,要个推车。人应,就给去拿。
“三哥!咱这路,值、值!”
“那是,跟着三哥。”刘三来抱着金子不撒手,来回摸,仔细盯,恨不得贴辈子。
两人等着空隙,这院里丫鬟携茶,打边上来,款款行礼,娇声:“给爷们倒茶。”
捧呈金子盘儿过来,刘三来看着晃眼,手心里汗渍密布。
“你打江塘底下混,听没听说过关于这人什私事。”他拨着茶沫,尤为咬重几个字,“关于他和京里出身那位钟如辰。”
刘三来汗都湿地上毯,他抬手擦拭,诶声应着:“不敢欺瞒爷,还真、真有些……就说这个钟白鸥……不是钟留青种。”
上边果然来兴趣,“说利落。”
“当年钟留青藏女人在园子里养,这女人怀孩子时候,平乡群主也怀,还巧、巧也住那园……平乡群主早产香消……这女人也生孩子。”刘三来心横,全栽钟留青头上,“钟大人儿子去早,平乡群主怀这个是遗腹子,都说是京都钟家嫡金孙。那、那钟留青算什……不过江塘商贾……能比上?据说他瞒这女人冲撞平乡群主事,趁京里往江塘赶空,把孩子给……给换掉……”
两人来时可没这待遇,都是冲着金子面子,底气上来,当然敢应这声“爷”,摆足脸色接茶,口就尽。
过半晌,还不见人。赖子本蹲着看金子,倏地觉得鼻间热,他
上边茶盏顿,随即竟笑起来,甚至震动桌面,问:“这事有影,真?”
刘三来立刻:“有!园里待过人知晓,私底下传得多,就这个最靠谱。爷不知,这钟白鸥在钟家几年,起先外边都不知还有这个人,钟留青就没提过。这要是亲生儿子,如何能到这个地步?”
“有意思。”上边人哈哈大笑:“这两人惯是亲密,殊不知竟有这个缘分。钟子鸣金孙子和钟留青厌弃子,哪个是哪个?原是错!”
钟燮这些年没少去江塘钟家待,他是京里嫡少爷,人人都宠着捧着来。钟攸可是钟家鞋底泥,人人都踩着欺着来——若这两人真是错位,今日问问钟攸,是个什滋味,明日再问问钟燮,又是个什滋味。
“有意思啊。”茶盏搁,上边人陡然起身,大步往里去,留声:“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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