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书院休日,朴丞照例去赌馆。那深色垂帷掀,他脚才跨进去,就有伙计过来贴脸喊着大少来。朴丞随意抬手指,意示自己还在老桌。他往过去走,边突然横挤出人,谄媚道:“小给朴大少磕头!”
那脑门哐当声砸在脚边,朴丞皱眉,却记不得这人是谁。此人趴露在地上左手断只食指,因是新断不久,还包着血条。
朴丞抛银子过去,移开脚,“跪什礼,怪脏。”
此人笑嘻嘻地收。奇怪往日挨着朴丞恨不得黏身陪着伙计却让道,不动声色空隙给这人钻。这人跟着朴丞路跑,殷切道:“大少还是玩从前花样?”
“不次次都是吗。”朴丞丢钱袋过去,“你新来?”
来就是把锋芒毕露好刀呢?
时御洗着碗,钟攸入屋看会儿。正逢午后,外边小子们蹴鞠喊声,没人留意厨房。钟攸丢颗糖压嘴里,在时御边上发呆。
他道:“阿御。”
时御偏头过去,钟攸舌尖抵着糖,似乎在想事情。时御问道:“嗯?”
钟攸舌尖被糖角划痛,他道:“上回杀手埋在东山?”
这人点头哈腰道:“诶、诶是!小马上给您排盘。”
朴丞玩几把,这人都跟在边上,该出声时候出声,不该出声时候也相当识趣,眼色不差。没人给朴丞翻新花样,他玩两把就厌,银子也没,赏给这人。
这人揣摩着他神色,见少年人有些恹恹,便小声道:“大少这是腻?”
“没什意思。”朴丞抛玩着骰子,道:“回头叫管事来,这花样不打变,赌馆也开成死场。”他丢骰子,拍袍,道:“那就这着,爷今日不玩,走人。”
朴丞要走,这人壮着胆子拉他袍角,连声道:“您等等!”他在朴丞皱眉阴戾目光里讪讪松开手,在自己袍子上擦几
时御抹净碟上水,随即问道:“怎?”
钟攸道:“觉得不大像是昌乐侯人。”他眼望着午后腾飘细尘,慢慢道:“是不对。此事卡时机太好,让人觉得只有昌乐侯会派遣人来,然而如今再思索,却觉得不像。”
钟攸隐约觉得不对,是因为周璞临行前嘱咐。此案出,死个刘清欢,人人都觉昌乐侯必定会施以报复,连粗阅此案周璞都这认为——这反倒令人生疑。昌乐侯何须在人眼皮底下行事?
钟攸嘴里糖化尽,他想舔唇,时御先转头来,在他唇上尝尝。年轻人趁着这午热余光,手扶他后脑,压在他唇上低声道:“真假总会露出尾巴,们是两个人,谁也不怕。”
钟攸露笑,和他唇间相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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